哲头皮有些发麻,觉得有无数的小蝌蚪顺着他的手臂,爬满了全身。
“看把你紧张的,我手上的又不是屎……”
“我倒宁愿是屎!”黄哲跳下床,生怕蝌蚪爬到他床上似的。
“你过敏啊?”
“我对别人的过敏!”黄哲捏起毛巾扔进盆里,转过头没好气的对田言说。被田言摸了这一下,他现在决定要去洗澡了。
“你早说呀,我哪知道你会这东西过敏啊,早知道就不逗你玩了。”田言还没意识到自己和黄哲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见他收拾了洗漱用品,端着个盆,接着问道,“你不是说不洗澡吗?”
“洗!必须得洗!”黄哲现在恨不得拿消毒液把身上冲一遍,已经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两人进了浴室,田言很大方的tuō_guāng了在淋喷头下冲着澡,黄哲就有些觉得别扭了,看又不好意思看,背对着吧,又有点不敢,只好侧背着田言,眼睛到处乱瞟,只用余光警惕着田言的动向。
田言小心的洗着屁股上的药,之前刚起来的时候,他就摸到这里结了痂,现在洗澡他怕把伤口又给搓开了,洗得正仔细,他才没察觉到黄哲的那点不自在。
只是平时两人一块洗澡都有说有笑的,这回太沉默了,只有哗哗的流水声。田言以为自己把黄哲逗生气了,不会真的过敏了吧?
“阿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敏,你不会生气了吧?”田言侧着脑袋凑过去,看着黄哲说。
一直戒备着的黄哲听到田言说话,身体先是一震,他还以为田言要做些什么,没想到竟是道歉。两人的关系一直挺好的,从来都没红过脸,这次黄哲也没真生气,他知道田言是闹着玩的,没有恶意。虽然他觉得自己沾到周然的米青了,心里别扭得很,可田言都道歉了,自己还计较什么呢。
“我没生气,洗干净就没事了。”
“那我帮你搓,你看,我手已经洗干净了。”
“不……不用。”
“我就帮你把手臂搓干净。”
田言一把将黄哲的手抓住,在他手臂上挤了不少沐浴液,拿着浴球使劲的搓起来。
本来黄哲是尽量避免看到赤身luǒ_tǐ的田言,可现在两人离得这么近,又是面对面的,想不看到都不行了。以前他看就看了,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现在他觉得好像在和女生共浴,只看了一眼,鼻血就流了出来。
感觉到鼻子里一股热流涌出,黄哲立马闭上了眼睛,把手收了回来,转过身去。
“不用洗了,我已经洗干净了。”
“你没事吧?怎么流鼻血了?”
“没事,有点上火。”
黄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一直单身,又刚听说了男男间也能行那事,此时见了田言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流鼻血还只是其一,下面的命根子已高高翘起。
“我会不会长针眼啊?”黄哲心里嘀咕着。
田言先洗完,回了寝室。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周然的号码。
“你醒了?”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周然就问道。
“嗯,这回睡得舒服,感觉把前几天的觉都补上了。”
“饿不饿?”
“饿,少吃了两顿饭,现在特别饿。”
“不是给你买了面包吗?你没吃?”
“快吃午饭了,干脆忍忍,一会饱餐一顿。等阿哲洗完澡我们就去食堂,你也一起吗?”
“食堂?你确定?”
“我实在太饿了,不想跑到外面吃饭。你要是不想去食堂,我就和阿哲去好了。”
“我想去。一会食堂见。”
“嗯。”
挂了电话,田言又仔细的擦了擦头发,然后对着手机照了照,发现头发还是有些湿湿的。自从周然给他擦了次头发,又给他吹干了一次后,田言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头发了,每次洗完澡都想着法的要把头发尽快弄干。
可寝室里没有吹风机,本来用来擦头发的干毛巾换掉了旧毛巾,刚刚洗澡已经弄湿了。想了想,田言把寝室的门打开,将头伸了出去,跟拨浪鼓似的不停的摇着,他要借着外面的热气把头发快些弄干。
“你在干嘛?”黄哲这时已经洗完澡回来了,站在寝室门口,看着只露着个头在外面的田言,问。
“吹头发。”田言从门口让开,他现在觉得脑袋有些晕,像他这样摇也没法不晕。
“你以前不是随便擦擦就完事的吗?怎么想起要吹头发了?”
“不把头发弄干了,一会周然看到肯定要说我。”
“说你什么?”
“说不弄干头发会头疼,会得脑膜炎。”
“脑……脑膜炎?真的?”
“真的。”
“那我也吹吹。”
于是,两个人挤在门口,身子吹着室内的冷气,头伸在外面烘着热气,不停的甩着。几个从他们寝室门口路过的同学,看到两人跟吃错了药似的狂甩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世界果然还是公平的,长得好,脑子就不好……
等两人出现在食堂的时候,周然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太乍眼了。
田言的发型,上面和后面看上去还算正常,只有点蓬松而已,而两侧的头发因为刚才甩头甩的,向两边毫无顾忌的伸展着,现在他的脑袋就像一个柠檬。
黄哲的头发就更加夸张,他之前不止是像田言那样左右甩头,还上下甩来着。现在他的发型,是那种很少会在国内校园里日常出现的爆炸头,跟被雷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