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门,扰乱江湖秩序,破坏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的约定,废皇子之位,流放边疆。
大皇子的府邸被抄,府里大大小小的物件都登记入册,那本《霜草书》被他藏在府里的暗格中,殷皇将《霜草书》归还梅花苑,以表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的决心。
“把《霜草书》好好的收着,再丢可就麻烦了。”慕伊墨把书交给心细的女弟子,便往慕小七的房里去了。
慕小七的伤养得□□不离,天天烦着慕伊墨带他出去晒太阳,然慕伊墨经过了容妃的刺杀之后就变得格外小心谨慎,连晒太阳都只呆在四面围墙的院子里。
“师傅,我们是先去宫里还是先去将军府?”慕小七笑眯眯的,伸手抓住慕伊墨的袍子。
慕伊墨摸了摸小徒弟的头,笑道:“随你,你想先去哪,为师就跟你去哪。”
“那……先入宫好了。”慕小七想了想,“不然回家不放心。”
慕伊墨俯身凑近小徒弟,轻声道:“如今将军府是你家了。”
“有师傅在的地方就是家。”慕小七主动碰了平师傅的唇,清清楚楚,一字一句。
慕伊墨满足地笑笑,将小徒弟罩在怀里,毫不安分。
席方旭在梅花苑住得习惯,倒不肯走了,时常在客室里嚷着要茶。慕司雪便伙同师兄往他的茶里扔些奇怪的东西,不过席方旭赖在梅花苑的决心极强,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让我尝尝今天小师妹往我茶里放了什么。”席方旭小心地抿了一口,随即皱紧了眉头,苦着脸道,“今日怎么又放盐,盐罐子都翻了。”
慕司雪和慕司迁两人躲在暗处憋笑,远远地看到师傅牵着小师弟来找席方旭。
“你们来了?”席方旭还在清口,伸了伸舌头企图散掉一点咸味,“小七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不知道,你妹妹自从看见那支簪子就天天缠着我家殿下要见你,将军府也都等着你呢,要不是顾着容妃那档子事,于将军恐怕都要派一队人来接你了。”
“簪子?”慕小七想了想,想起自己离开将军府时给三弟的簪子,回忆道,“那簪子是我妹妹亲手刻的,为了那支簪子,那时候十个指头有八个指头带伤。”
席方旭看慕小七又陷进了回忆,不忍心打扰,便静静地站在一旁,过了一会,慕小七才回过神,道:“先入宫吧,不带心事回去。”
“也行,我去给你们准备着。”席方旭道,坏笑了一声,把那杯茶递给慕伊墨,“这杯茶当送行。”
“不必了。”慕伊墨狡黠地笑了笑,顺手把茶放到桌上。
席方旭失望地看了一眼,一晃就没了人影。
慕伊墨刚想趁着碍事精不在逗弄逗弄自己的小徒弟,就看见圆恕站在外面,只是四年未见,他却已经像是入了暮年。
“真是稀客。”慕伊墨笑得疏离,叫大弟子看茶。
“贫僧只是来谢罪的。”圆恕看着慕小七,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地浊泪。
圆恕原始当今容妃的哥哥,四年之前他妹妹与他诉苦,说是于家的公子知道了自己膝下一对龙凤双胞luàn_lún事,叫他帮她。
他为了妹妹,便利用了慕伊墨师兄对他的一番爱慕,叫他替自己动手,将于澹雅推下了山崖。
然自己终日受良心谴责,听闻慕伊砚为此以死谢罪,他更是煎熬,便遁入空门,长跪佛前,以此赎罪。
后来得知于澹雅被一个姓席的公子救了,便将他抱来,求慕伊墨救他。
慕伊墨听他说完,握紧了小徒弟的手,慕小七回过头看到师傅满眼的怒火,便先开口说话:“我已经无事了,你今日来了,不如陪陪我师伯吧,他的墓……”
“在东南边。”圆恕把话接过来,抬眼看向东南方,老迈的眼睛里透着澄净的光亮,“我此番来,也是为了陪他。”
“既如此,你去吧。”慕伊墨垂下了眼,熄了的怒火在眸子里面飘起了雾气,袅袅地升起。
“多谢苑主。”圆恕不再双手合十,他把手放开,朝他行了一个宫礼。
梅花苑冷得吓人,慕伊墨叫弟子在屋里多生了几个炉子,小徒弟的手脚却还是冷,他把小徒弟抱在怀里捂着,轻声道:“是我师兄害了你,不然你应该还是于家的大公子,没有波折。”
“如此,也遇不上师傅。”慕小七知晓自己的师傅为此自责,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地安慰。
“小七越来越会撩拨师傅了。”慕伊墨突然轻声地笑了笑,“挑个日子,我们成亲。”
“等容妃的事情完了,我们就成亲。”慕小七温温地笑了一声,将自己靠的更紧些,好让师傅身上的温暖围住自己的身心。
皇宫之中层层高墙,将偌大一个紫禁城围得密不透风,鸟儿飞不进去,就像那些恶事,也飞不进去。
唯有穿过了层层的高墙,走近了那座城,才能禀告殷皇,将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他听。
殷皇的别室没有一个宫人,只有殷皇和慕伊墨师徒。
慕小七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全部,唯独自己遭容妃一路追杀的事情一字不提。
“他们两个做了这样的事情,皇家已经不能留他们了。”殷皇愈显苍老,他静悄悄地朝外面看,许久才轻声道,“叫他们走吧,去哪里朕都不管,luàn_lún事错,却毕竟是我的一双儿女。”
慕小七轻声地笑,握紧了师傅的手。
那日之后,皇宫中便少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有人说是兄妹两人不肯受皇宫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