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沉凉并不在意前面的话,只是提到了沉吴,沉凉脸色就不由自主的阴郁起来。
半响无言,房子再次陷入寂静,芍药嘴边冷冷勾笑,瞥了一眼沉凉。
自从一个月前公子拒绝她后,她便连连伤心了几日,心中懊悔不已,怪自己太过冲动,连最后一次机会都错失了;她时常会想起公子看着沉凉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那日里,撞见了公子教沉凉认字,就早该发现其中的端倪,她开始还不相信安阳的话来着,以为只是句玩笑,没想到成日里说安阳呆瓜,最后傻的反倒是自己。
如今呀,只要一看到沉凉,她就莫名的心中起恨;只要……只要让沉凉消失在公子身边,就什么都解决了。
芍药缓缓走到门边,才打开了门,又突然转过头,盯着隐匿在背光处的少年,语气故显轻松说道:“还有一件你必定不知道的事。”芍药原想让沉凉好奇,可是话说出口,等了好一会,少年也不为所动,芍药也没了耐心,急切说了:“夫人已经将我许给了公子,等到来年初春之时,便会成亲!”
即使夫人给她的身份只是个妾,可她也心满意足了。
有生之年,若是不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必会遗憾终身;而夫人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为何不紧紧抓住。
冷风在开门的刹那就争先恐后的拥挤进来,使得芍药的衣袂飘荡起伏,她多看了几眼沉凉,他还是宛如刚才的沉默,并不说话,芍药不想多加理会了,于是就继续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房里,回归了最初的平静,沉凉的的眼眸幽黑幽黑,又带了些许闪烁的亮光,像一块黑玉石。
此刻,沉凉的表情有些木讷,芍药最后说的那番话好像在耳里形成了回声,反反复复,不断响起。
芍药与容衍,明年开春便会成亲,是吗?
如果他没有听错,应该就是如此——
只是可笑不可笑,芍药告诉他作甚?他本就与容衍没什么瓜葛了,如果说是主仆一场,难不成还要他贺喜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
许久后,沉凉身子才动了动,他似乎被这个笑话给逗乐了,嘴里笑声不断,笑的有些痴狂,以至于后边笑的肚子作疼,蹲在了地上。
记得初次来到府中,听得最多的是便是有关公子的,名声最臭的,也属公子,那时沉凉不曾见到容衍,就想呀,公子究竟是何方人士,值得大家如此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