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喊了?*,听到里边屋里有人应答,一会,见人从里面走出来了;
来人正是安阳要找之人——沉凉。
虽说白衣素服,却是眉目如画,神色灼。
怎就比那花容女子的样貌还端正三分呢。
怪不得公子见了难以忘怀。
也不一定是公子了,换做是他,是寻常男女见着,怕都是赞叹。
安阳痴愣了会,忽然被眼前人唤回了神。
“不知有何事?”沉凉问道,他声音淡淡,并无多大起伏。
安阳倏地恍神,连忙说出了意图。
“哦,受公子所托,邀你去小楼。”
“我若不去呢?”
“这、这……”安阳结巴,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并不关你事,去去就是。”
安阳跟在公子身边,见多了献媚的下人奴仆,却发现在这沉凉身上毫无此气息。
果真与那沉吴是不同的。
当然,又不是沉吴那泼皮的骨血。
安阳暗自想道,于是上前去为沉凉引路。
那厢,容衍与芍药在屋里讨论。
容衍说:“男子红衣如何?”
“红色过于艳丽,男子穿着,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我又不是没穿过。”容衍忙着争辩。
芍药掩嘴笑道:“公子忘了,公子穿上好看是好看,只是最后还不是被老爷判作了轻浮。”
记得那日宴会上,公子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红色正装去赴宴,其间言笑晏晏,大多小姐家被公子吸走了目光,多是三分羞涩,可是古老爷一向不喜容衍穿着颜色过于艳丽,说是本来样貌就不是气宇轩昂,英气勃勃的,没有十二分的男子气概,只有些文人雅士的书儒气,又穿艳丽服饰,像作女子,成何体统。
想起这,容衍就是郁闷至极,可是他不穿便是了,只是换做沉凉来穿,是再适合不过了。
言语间,匆匆脚步声在回廊上响起,接而一阵敲门声。
“公子,公子,”是安阳来了。
芍药去开门,见安阳满头大汗,直呼他莽撞。
安阳用衣袖拭去了额间汗水,向公子称道,“沉凉已在偏屋等候了。”
“果真?”容衍喜上眉梢。
“哪能骗公子不成。”
“走,去看看,”脚步刚一上前,却又停住,朝着身后二人说道,“你们别跟着了,我一人去就好。”
* * ** * *
熏炉精致,里面细焚沉香,香烟袅袅上升,萦绕满室。
一旁等待的人似有了倦意,倚在窗台边,眼神空望某处景色,白布衣衫笼着纤瘦的身子,披洒下的青丝随意用发带束缚住。
屋子里的香气淡雅,直叫人犯了困。
沉凉无意,看者有心。
容衍轻悄悄的推开了门,便看见了沉凉像个小猫似的懒倦,焚烧的香雾萦绕在他周遭,让他以一种清雅的姿态氤氲着。
听见身后有动静,沉凉嘴边扯出一丝嘲弄,未抬头就知来者。
起身作势要跪倒,却被容衍扶住了。
“现在就你我二人,不必这么拘束了。”
“这可不妥。”
“有何不妥?”容衍凑近沉凉,在他耳边细细说道:“礼数何必在乎形式,倘若此人表面有礼,而心中无礼,那又有何用?”
沉凉面上一红,不知是否被说中了心头事,还是容衍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惹致的。
他们间怎的一下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隐隐嗅得容衍身上的墨香。
沉凉心中厌烦,他不喜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他爹的面相,慌忙之下推开了咫尺间的容衍。
容衍不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推的连连退后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的边角。
“嘶。”
吸了口凉气,腰间猛地作痛,容衍一下面色发了白。
沉凉见状,面露惶恐,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该何办。
容衍额间有汗留下,看来是撞的极重,他朝着沉凉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