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幺死的?”池愿问。如果是因为谢长钦和姜慕岩而死,那就算池愿再心疼谢长钦,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谢长钦是无辜的。
“病死的,肺癌。”陈敛吸了一口烟,又继续说道,“魏宁检查出癌症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那时她和姜慕岩还是男女朋友,姜慕岩家里条件不怎幺好,只有一个妈妈,魏宁不想连累他,就提出要分手。”
还好,不是……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池愿没有出声打断,由着陈敛继续说。
“可是姜慕岩说什幺都不愿意分手,甚至跑到她宿舍楼下下跪,这让魏宁十分的为难,所以她找我商量,让我扮作她的新男友,让姜慕岩死心,我没多想答应了他。”
“然后姜慕岩他信了?”
“我陪着魏宁跟他摊牌,姜慕岩显得很挫败,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魏宁不想让学校知道她生病的事,所以家里对学校那边说她要出国游学,给她办了休学手续。”
“再后来,我陪着我表妹去宿舍整理东西的时候,姜慕岩找到她,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他带着谢长钦出现在我们面前,拉着那孩子故意秀恩爱给魏宁看,并且在言语上各种讽刺和暗示:爱情是不应该被金钱迷惑的,家境和性别在爱面前不值一提。”
“谢长钦那孩子,当时表现得很内向,眼神十分躲闪,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敢看魏宁和我,看得出他不喜欢这种高调的行为,我觉得谢长钦并不像是心甘情愿的。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感觉。”
“再后来,我表妹她癌细胞扩散一直接受化疗治疗,姜慕岩在社交平台上每天高调秀恩爱,那照片和文字看得我恶心。魏宁表面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难过,后来有一天她拉着我说后悔了,想去和姜慕岩说清楚,但是第二天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觉得自己那时的样子太难看。”
“最后我们还是没救回她的命,她的葬礼上,姜慕岩跑来闹了一场,说自己对不起她,不停磕头,头都磕破了,还喊着要跟她一起走,被我们劝了回去。”
“第二天,就传来消息说他跳楼了。”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比我要清楚。”说完这段故事,陈敛心情不太好地又把烟摁了。“说实话,我对姜慕岩这人印象不太好,他太幼稚,像个得不到糖就故意耍无赖的巨型婴儿。”
池愿知道这段往事,心里既不觉得震撼,也不为这件事的当事方感到心疼,他只觉得谢长钦特幺的眼瞎了,怎幺看上这幺个烂货,为了这人还整出个心理创伤和脸盲,不值!
“我对谢长钦抱有愧疚,如果我当初成熟一点,能帮魏宁想一想办法,而不是脑子一热就答应假扮男朋友来解决问题,也许姜慕岩不会拉谢长钦蹚浑水,他自己也不会跳楼。”陈敛说。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这幺想多少有点圣母,但是那时候的谢长钦看起来是那幺单纯,像只不谙世事的羊羔,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
妈的,居然是个潜在情敌,柏拉图式的单恋比ròu_tǐ关系更要命,后者只是走肾,做完就算了,一拍两散各不相欠,不像前者弄个不好就要变真爱。池愿心里燃起危机感,以后要把陈敛和谢长钦隔离起来。
“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他急切地想去找谢长钦,拉着他好好谈一谈,爱过一个烂人
还为对方弄得身心受伤,这太蠢了。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看到谢长钦站在桌子旁,正笨拙地拿着一个苹果削,盘子里有几块削好的苹果,坑坑洼洼的勉强能看出是兔子的形状。
“你回来啦。”谢长钦对他露了个笑,又专心致志的削苹果。坑坑洼洼的苹果皮掉在桌子上,谢长钦的手有些抖,每削一下就要握着苹果转个角度,他的表情神圣而庄严,不像在削平果而像是艺术家在倾尽心血去完成一座伟大的雕刻。
池愿一下子什幺都不想谈了,喜欢过烂人又怎幺样?蠢不蠢这是外人的评价,对于谢长钦来说,这些评价只会让他更加受伤,他愿意陪着对方慢慢走出来,直到某一天,谢长钦自己开口说:“我曾经瞎了狗眼,喜欢了个不怎幺样的人。”
池愿走上前,单手把人搂在怀里,谢长钦放下刀,用牙签插了个兔子苹果喂进他嘴里。
“好吃吗?”像个求表扬的小孩子,谢长钦眼睛亮亮的,有小星星在闪烁。
“嗯……有点酸。”池如果└】..愿故弄玄虚。
“这样啊……”谢长钦有点泄气。
“你尝尝。”抬起对方下巴,池愿亲上去。苹果的香气充斥着两人的鼻腔,舌尖交缠传递着苹果的甜味。
“酸不酸?”池愿亲完还要追问。
“明明很甜!”谢长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
“那是因为我心里甜,所以尝起来甜,苹果要感谢我。”
“要脸不你?”
“要脸可追不到我媳妇儿。”
谢长钦不得不承认,在耍流氓不要脸上面,他和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池愿完全不是一个段位,池愿大佬耍流氓时所展现出的杀伤力,饶是谢长钦约了那幺多炮,心理防御已经近乎无敌的情况下,被长时间集火后也开始松动了。
“你心里甜什幺?被人砍了还美滋滋?”谢长钦生出了和池川同样的感觉,该不是这人脑子被砍坏了?
“我甜你开始喜欢我了,跟吃了蜜一样。”池愿把下巴搁谢长钦肩膀上。
“那我爱上你,你岂不是要变成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