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郑重其事地回应:“常言道,兽性大发,因此寿姓的人肯定会大发的嘛!诸位卿家,你们认为寡人说得在理吗?”
满朝文武被他的话逗乐,不免失声大笑,口称:“君上英明,君上英明!”
“君上,臣弟赞同寿大人的说法。”一人洪亮的声音划过空中,霎那间,大殿上恢复岑寂,大臣们屏息低头。
“暮封亲王,按照往常,朝堂之上,你可是尊口难开的。怎么,今日,你一开口便要和寡人作对吗?”语气中充满不悦。
西珏走出大臣的行列,拱手作揖,恭顺地言明:“君上,臣弟不敢。既然食君之禄,就该担君之忧。作为臣子,臣弟不能白拿朝廷的俸禄,虽不是谏官,但进谏也是臣弟的职责所在。”
一番话打动人心,十分佩服此人的机智,西介转怒为喜,哈哈大笑几声。“好吧,你们都是贤臣,寡人自然要当圣君。王公公,传寡人的旨意,今日大殿上的士子一律到官署等候安排,一切按照规矩来办!退朝吧!”
“是,老奴领旨!”
第6章 第六章 王爷闯青楼
皎月当空,月华如练照轩窗。恰逢清风骤起,透过敞开的窗户吹入屋内,珠帘随风轻摆,一人端坐在铜镜前,此刻的思绪纷乱似秋雨。
叮视镜子里的自己,公玉眉清不由拧起细长的弯眉,亮炯炯的眸子里填满无奈,沉吟一番过后,抬起柔嫩的手,刚准备去拿梳子,耳畔就想起了急骤的脚步声,慢慢扭过脖子。
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姑娘拨开帘子,奔到他的身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神色很是慌乱,结结巴巴地讲出口:“清儿姑娘,那个,不好了,有人,有人上来了,我拦也拦不住。”
此时,又有一人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行至珠帘前,伸出玉指,缓缓撩开珠帘,那双饱含魅惑的狐狸眼含着浅浅的笑意,徐步走向他,立定后,旋即昂首挺胸,发出清亮的声音:“素闻清儿姑娘是国都西靖公认的第一美人,多少达官贵人不惜掷千金,只求一睹芳容,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望着来人白狐般的面容,公玉眉清故作镇定,将惊讶藏在心底,慢腾腾地起身,从容吩咐:“凝雪,你先出去吧。此人,我认识,你不必担心。”
名为凝雪的女孩子点头作声:“是。”埋首退下去。
凝神细看对面的人,西珏不觉心神荡漾,似乎连三魂七魄都被眼前的人勾走了。只见他依旧散落着乌黑的秀发,肤白唇红,然而,前额的那条青色丝带不见了,略施粉黛,更添几分灵秀,再加上身着一袭红衣,更衬得腰如束素,恍若一个画中天仙,不食人间烟火。
回过神来,西珏挑了挑浅淡的眉毛,口角稍微上翘,一丝欢笑悬在嘴边,故意拿面前的人打趣:“美人何故一脸愁容,莫非你不欢迎本王?”见这个人默然不语,便继续说道:“公玉画师,你连续三天未入宫,皇兄可是十分挂念你呀,他今日和本王说,公玉画师身体不适,在家休养,不知道有没有好点,还想亲自去瞧瞧你呢。”话毕,心里琢磨:公玉眉清,原以为你会被我吓一跳,不曾想,你会这般泰然自若,当真是我低估了你。
仔细倾听这些话语,貌似藏着玄机,公玉眉清不动声色,坦然说了句:“王爷屈尊来此,真是好兴致!”
言语中有讥讽的韵味,西珏立刻收敛笑意,沉着脸上前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猛地提起胳膊,抓住说话之人的右手腕,举到上空,似笑非笑,说:“公玉眉清,你真是个奇人,三日未见,令本王刮目相看。一个深得恩宠的宫廷画师,居然男扮女装,还混入青楼当了花魁。若此事传扬出去,轻则成为笑柄,重则人头落地。”
听起来是威胁的口吻,公玉眉清冷着脸,不以为意,接过话茬儿,机智应对:“王爷,虽男女有别,但天子脚下,女扮男装尚可,为何男扮女装就不行?眉清不畏流言蜚语。如果您肚子里撑不下船,那就尽管把今日所见大肆宣扬,最好是国都内人尽皆知。”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画师,西珏假装气愤难平的样子,奋力丢开他的手腕,双手转而扳住他的肩膀,横眉以对,瞪大眼珠子,恨恨地张嘴:“哼,好大的胆子,你是说本王心胸狭隘吗?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堂堂的宫廷画师不但扮成一个女子,而且还跑到这烟花之地献媚男子,你这么做,实在有失分寸,简直让皇家颜面尽失,你该当何罪?”语气逐渐加重,不知不觉,真的怒火中烧了,一想到此处为青楼,而且他就在这里,不免头大如斗。
二人互视,完全没有此人震慑住,公玉眉清仍然面若寒霜,心平气和地言明:“欲加之罪不成罪,男扮女装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7章 第七章 君上驾到,去王府暂避
一寸寸如水的月光洒向此人的脸,将他的轮廓照得格外分明,特别是那双灿若流星的眼睛,似乎藏着万丈光芒,西珏的神色渐渐更变,缩回双手,嘴边泛起恬然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出:“好一个欲加之罪,照你所言,是有苦衷喽,那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本王一心软就放过你了。”
“放过”二字听得很清晰,公玉眉清皱了一下眉头,眸子里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轻描淡写地应对:“既是苦衷,就意味着不便向外人透露,王爷何必追问?”
字字烙在脑海中,西珏心生悲凉,笑意没有一丝的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