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美的妆扮,若不笑一笑,岂不浪费了?”
美么?
我看着镜子里的面容,有些陌生,更多的却像极了我母亲颜色正好的岁月,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正是因为那样的宜笑宜嗔,才让我的母亲从秦淮河畔脱颖而出,红极一时的。
现在看来,不过是劫难罢了。
我对着镜子缅怀她,一面应付着笑了一下。
他越发高兴,将我往怀中使劲抱了一抱,笑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你一笑,我心都酥了,连腿都软了!”他抓了我的手往那个流氓地方摁去,一面笑道:“你看看,我哄你没有?”
我猛地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大约是为着我这一身的装束,乔五的动作都柔和了许多,他拿手托了我的脸轻轻地将我转着面向他,凝视着我,问道:“仙栖,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真不知道?
我一下转过脸去,因不习惯,那绾得极高的发髻上簪着的一个金步摇一下就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我的怀里。
乔炳彰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他是心里想什么都放在面上的,一点也不加掩饰。
不过,凭他的身份地位,又何须遮掩呢?
我撇了撇嘴,说道:“成日的这般,有什么意思?”
我是故意撒一撒娇痴,乔炳彰果然就上当了,颇为受用,连忙捻了那根步摇往我发髻里暂,嘴上连连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了,你也别恼。”
他屋里的丫鬟在一旁说道:“五爷,上房催您过去呢!”
乔炳彰应了一声,转过脸去问丫鬟们:“他还缺点什么?”
一个丫鬟忙说道:“都齐全了,就是少爷的唇上还没有上色,染了胭脂也就都齐备了。”
说着,连忙拿过一盒点唇的胭脂片儿递到我唇边:“少爷轻轻抿一下就很有颜色了。”
虽说要忍,可我天生抗拒那些女人家用的东西,下意识把脸撇了一撇,躲开了那张胭脂片儿。丫鬟却不依不饶,将东西又往我面前送了一送。
我拗不过她,只好启唇在那张胭脂上抿了一下。
丫鬟便说道:“五爷,这就好了。”
乔炳彰将我又端详了一番,满意着笑道:“好了,这些也就不怕了!”说着,伸出双手拉了我的手,蹲下来微微仰视着我,带了些乞求的口吻,嘱咐我:“仙栖,一会儿见了父亲母亲,委屈你别说话。父亲母亲面前,让我来应对,好么?”
我盯着他不吭声。
他便有些急了,说道:“你信我,我必不叫人委屈你,也定不会负你!”
眼看着他越发着急上火,我忽然有些开心了:“是么?”
乔炳彰见我肯搭理他,连忙点了点头。
我便笑了:“那我便信你一次。”我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若你负我,我便变成厉鬼,掏了你的心肝来。”
我的声音极为柔和甜蜜,乔五果然越发发疯起来,笑道:“若有那一日,我绝无怨言!”
他拉着我站了起来,搂着我出了他的院子,往他父母住的上房去了。
门口有个姨奶奶在那里揎帘子,乔炳彰问了一声好,便拉着我的手进去了,同我在耳畔轻声说道:“那是我家老七的生娘。”因我不认得乔老七,也就点了点头,只当耳旁过风罢了。
进了里屋,他父母正坐在一处说话,乔家老六和两个少年公子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小姐都挨在一旁坐着,只差他那位回家省亲的大姐了。
也罢,不差她一个。
“给父亲母亲问好。”乔炳彰行礼问好,又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跟着他行礼。
他父亲不看我,只望着他,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往外头过你的逍遥日子才是正经!”
乔炳彰赔着笑,只不敢说话。
乔二老爷哼了一声,突然发难起来:“我不过上京奉职一月有余,回来看你,变成了脱缰的马儿,谁也拴不住了!书也不读,营生也不做,镇日去的都是什么鬼地方!连老六也不干净!怎么就和行院里勾搭不清了?”
乔炳坤一看,连忙站了起来,低着头垂着手,也赔着笑,说道:“父亲,那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应酬,儿子和五哥,哪里敢和行院扯上‘勾搭’二字呢?”
稀罕,原来这世上竟还有人能降服得住他们!
“应酬?那他是个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东西?”说着,两个手指直接戳向我,左手执着的那本书也顺势劈头盖脸往乔炳彰砸去,“玩过来还不够,还敢往家里带?”
乔炳彰不敢多,生生地挨了那本书,扑通往地上一跪,沉声说道:“儿子不敢欺瞒父亲,说没有往行院去过。可儿子是真心喜欢仙栖,想跟他一处的,求父亲母亲成全!若是真能应了梦,叫儿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一溜儿坐的几个公子小姐一看,都吓得站了起来,垂着手,大气不敢喘一声。
我只觉好笑。
他父亲自然不觉得好笑,眼珠往我身上滚了几滚,只不屑于和我说话,冷笑道:“成全你?传出去,我乔家的脸面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顿了一顿,说道:“如今你大了,今儿又是除夕,你悄悄地把这女人送回去,我便不计较。”说着,将手一挥,说道:“去吧!”
乔炳彰不退则进,膝行两步上前,扶了他父亲的膝头说道:“父亲,仙栖的身世好改,就说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就是了。儿子宁愿终身不娶!”
这个谎便扯大了,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