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每股相距约有两尺。反应快的在触碰到“锁链”时立即伸出手八爪鱼似的将之抱住,反应慢的直接掉下去。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还是带回响的,委实有些刺激。
立在剑上的两人开始忙碌,他们飞快御剑窜下去,将掉下去的人捞起来,反向丢到悬崖边上。
他们看也不看随手乱抛,也不管是否砸到人,沈淮初连忙抬脚往旁一让,没想到还是撞上了人。
“这这这要怎么过去啊……”原本蹲在地上的小胖子似乎全然没察觉出自己被撞倒,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边的水桥,“现在还在上面挣扎的人只剩三四十个了,那水流还在抖,北凛剑宗今年是想颗粒无收啊!”
无心吐槽小胖子乱用成语,沈淮初把目光投向顾青行,这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地望着“水桥”,显然还在观察。
小胖子戳了戳沈淮初的腿,这会儿子出现了更可怕的东西,相比这下这位白绒绒的灵兽就慈祥多了,因此他大胆地抬起头,一双眸子里写满恳切,“那个祖宗啊,咱们商量个事呗,既然你有翅膀,能不能带我过去呀?”
脑子转得真快,挺机灵的。沈淮初好笑地抬起前爪往小胖子脑袋上糊了一巴掌,力道不大,还收了指甲。
“你看你打也打了,等入门后,我天天给你送吃的来成不?鸡鸭鱼肉,保证顿顿不重样的!”小胖子冲沈淮初拱手作揖。
沈淮初眨了眨眼,这朴素的言语快要把他感动哭了。自打他变成了灵兽,就再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谢停云拿草喂他,谢停云的两个蠢货徒弟也跟着拿草喂他,要不是任务在身必须得混在顾青行身边,他早变回人形圆润地溜走了!
他刚想含着泪找个下口的地方把小胖子叼起来送过去,顾青行竟已来到他身后,剑鞘拍了拍他的屁股。
“走了。”
顾青行语气平平,也不知把小胖子的话听去了多少。
沈淮初纠结片刻,冲小胖子使了个眼色,扭头跟着顾青行朝“水桥”走去。桥面抖得没有方才那般剧烈了,不过没人是直着身的,稍好一点的猫腰放低重心,胆小一点的紧抱住“锁链”,一寸寸地往对面挪去。
顾青行随便捡了条“锁链”踏上去,接着一条腿跨到旁边的“锁链”上,脚猛地一并拢,将两条“锁链”合二为一。
不过因为“锁链”太长太远的关系,他的举动没有影响到前面已经走过半的人。
小胖子紧随其后,却也没脸皮捡现成,他学着顾青行的动作将隔壁两条“锁链”合拢来,微微降低重心,把自己一点一点挪过去。
顾青行手提长剑,身体依旧笔直若松,他一步一步走得极为镇定,神色未变,仿佛脚下不过是条寻常的路。
沈淮初在顾青行身后扑棱着翅膀,先是有些担心小胖子,后来目光全都落到顾青行背上。
这人穿着一身浅白袍子,衣袂自走动而飞扬,乌发如同上等绸缎垂在身后,似水的光泽流动,比头顶皎白的月还要夺目。足下的水在流动,震颤漾起波纹,却未沾湿这人一分一毫。
偶尔云飘来,又被踏碎散去,像极了一副拨开云雾涉水而去的画。
顾青行踏上崖面,画中人也终于上了岸,他回眸瞥了一眼沈淮初,神色极淡。
沈淮初收起翅膀站到顾青行身旁,歪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仍是看不穿他心中所想。
先前猫着腰走,后半截抖着腿爬过来的小胖子终于到达终点,成为通过第四关的最后一人。
沈淮初数了数,方才还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二十五了。不知最后这关还会刷去多少人。
小胖子抱着他的包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周围人神色也没见多好,就连顾青行也有些疲惫。之前与他们一道来玉屿山的程素月过来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她新认识的伙伴身边去了。
看来谢停云眼光不凡,选中的两名弟子都是潜力极佳之人。
第五关的接引人不是巫长老,而是个样貌年轻的男子,他也穿着只有黑红二色的衣衫,想来这种服饰是北凛剑宗的门派服。
男子负剑而立,唇角笑意温和,他环视一周后朗声道,“诸位请排好队,依次到我这来抽一根竹简。每根竹简上都刻有一句话,这句话便是你们第五关的题目。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所以请大家独自解答,时限到此炷香燃尽为止。”
他手一抬,一张木案、一只香炉便落到地面,香炉中央立着一炷不高不低的香,端头冒着荧荧火光。
以各种姿势休息的众人纷纷站起身走过去,顾青行依旧不慌不忙等到最末才迈步,所以理所当然地拿走了最后一根竹简。
竹简和两根手指长度相当,双面皆是青白色,他看了又看,最终确定是无字。
顾青行略带疑惑地看向这位接引人,后者刚好看过来,轻笑道,“竹简都是经过再三检查的,所以题目没有任何问题,请大家抓紧时间。”
说完之后接引人移开目光,往人群扫了一圈,最终停在沈淮初身上。
后者正在看顾青行的竹简,他低头看了看这面,又俯下身歪起脖子看另一面,这竹简从头到尾十分平坦光滑,别说字了,连个刮痕都没有。
顾青行顺手揉了把沈淮初的脑袋,将竹简又细看一遍后,提步走向接引人。
“无字,那便是没有题目,所以也不需要我解答。”顾青行道。
接引人接过顾青行递去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