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点了一荤一素一汤,夹点素菜吃了一碗饭就饱了。嘴里说着气饱了的江蓉呼啦啦刨着白饭基本上把菜全刮进了肚,连汤里的几片菜叶子都没放过。
江渝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扒饭扒得可香了的妹妹,感慨道:“人家小同学有一点还是没说错的。这胃口,能不身体倍棒打人拳拳到肉吗?”
江蓉扯张餐巾纸擦擦嘴,冷哼一声。
“都三点了,你要回校还是回家。”
“学校,”江蓉懒懒地说,“我去上个最后一节课加晚自习,带作业回来过国庆。”
“行。那我回屋等你。”江渝想了想,道,“外婆说想我们了,找时间回妈那儿一趟吧。”
江蓉没搭话,过了一会儿,恩了声。
江渝送江蓉上出租车,又招停了一辆车准备回屋。
自从江渝爸妈双方组成了家庭,江渝就借着备考的名头在外租了房子,少有回家。江蓉一直跟着江渝,江渝上大学去了a市,江蓉就一个人住在租房里。
江渝坐上回屋的出租车,手机忽然响了,显示虞故。
江渝接通,手机里传来一片乱七八糟的嘈杂音中虞故清冷的音色:“事情解决了吗?”
江渝仔细分辨着背景的吵嚷声,似乎听到有人喊机场到市区走起走起,迟疑问:“虞故,你在机场?”
“……恩。”
“你不会……在酒都吧?”
“……恩。”
江渝喊:“你等等,我这就来接你!”又冲前面喊:“师傅,右转右转!去机场!”
等候她上车的司机叔叔和管事李叔张姨,茫然地看着虞故淡定关上打开的车门,接着开口:“好。我等你。”
司机叔叔和李叔张姨:……
江渝赶紧道:“我这儿离机场挺近,十多分钟就能到。你去里面有空调的地方等我吧。”
虞故隐隐带笑的声音传来:“不急,你慢慢来。”
江渝挂了电话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咦?虞故怎么来了?
师傅一摆方向盘,拐上了去机场的道,打趣道:“哎哟,男朋友突然来了啊?高兴成这样?”
江渝努力抑制上扬的唇角,正经道:“不是。”
“不是?”出租车师傅好笑地看了眼江渝,“是现在不是吧。接到电话眼睛都亮了,笑起来甜成那样。”
江渝说不过,低下头偷偷笑了。
结束通话,虞故猜着事情大概已经解决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叫李叔去查查有事再汇报,然后让人都走了。
司机叔叔和李叔:……这种有了媳妇没了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错觉,一定是错觉。
江渝怕人等久了,没成想一路堵车硬生生拖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江渝心急火燎地冲进机场,看到虞故一袭浅绿色连衣裙站机场书店里翻书的背影,心奇异般平静了下来。
江渝走过去,轻轻喊了句:“虞故。”
闹哄哄的机场里,轻柔的喊声被吵嚷的人声迅速掩盖,轻得好像一滴水自然融入大海,没什么可留意,也经不起推敲。
虞故似有所感,侧身,望向江渝,眉眼柔和,浅笑道:“来了?”
江渝恩了声,问:“等久没?”
“不久。”
“去我家吗?”
“去。”
平和,自然,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对话了无数遍的常态。
原本江渝想问的,为什么来这儿,可是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原本虞故准备好江渝会问起来这儿的原因的,可是忽然不想说想好的理由了。
国庆放假七天正巧打算在临城旅游城市度假,顺道把你的国庆作业送来……都是借口。
我来这儿,因为担心你,想见你。
虞故开口:“江渝……”
“啊!出租车来了!”江渝朝出租车直挥手,猛地打断虞故的话,回头笑道,“我们走吧。”
会解释来这儿的原因吧,江渝笑着想,让我自作多情一会儿吧,让我以为,你是为我而来。
虞故顿了一会儿,点头,跟着江渝坐上了出租车。
顺着备考的名头,当年江渝就学校较近的地方租了学区房。房东本就打着买来出租的念头,房子装修得差不多晾晾后就爽利地租给了江渝姐妹,所以江渝她们搬进来时这房子就跟新的一样。
“房子有点小,别介意。”江渝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的凉拖给虞故。
虞故换了鞋,跟着江渝往客厅走。
房子的确不算大,七八十平米的样子,一眼放过去有几间房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布置得很温馨,暖色调的墙纸,柔软沙发上色彩明亮的抱枕,透明玻璃小茶恃薜幕ㄊ绽放在俏皮花瓶里;
江渝洗了玻璃杯在饮水机接了两杯温水,递了一杯给正坐沙发上的虞故,自己仰头一口喝尽另一杯,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不管什么形象了,蹬掉拖鞋把整个人横瘫在沙发上,伸直了腿交叠放在扶手上。
“累死我了。”江渝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撒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