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牵着虞故走到楼门口,虽然心里不舍还是放开了手,别扭说:“热……就这样走吧。”
虞故没搭话,只是听言默默放开了。
江渝计划着往哪儿走:“我们今天去酒都花庄吧,现在是小叶花开的时候,连成一片的花海可好看了。那儿有以应季花作主题的餐馆和酒店,可惜我没想到早点订,国庆黄金周肯定爆满。明后几天我们去酒庄看看怎么酿酒吧……等等你们作业多吗?”
昨晚到家后虞故递给了江渝汉语言文学系长长的要求的名作单子和作业要求。一向奉行事不能拖立马得做原则的江渝打算先出去玩了再说,就扔一边去了,这时候才想起虞故作为重点专业法学生,作业和要求应该只多不少。
“书面作业不多。”虞故算着,“也是要求查阅的文献偏多。”
虞故偏头望江渝:“花庄找时间再去,先解决江蓉转学的问题吧。”
“啊?”江渝脑子有点混乱,“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给江蓉转学的?不对,你怎么做到帮江蓉转学的?”
“我不知道你想帮江蓉转学的事,”虞故解释道,和江渝并排着往小区大门口走去,“昨天有人向学校施压记江蓉大过,我这边有人先一步把江蓉的学籍黑出来了。如果江蓉想继续读这个学校,就去协商好记过的问题,如果不想读,我们直接去看好的学校办理入学手续。”
江渝没跟着追问虞故怎么做到的,突然想到:“那该叫上江蓉一起啊。”
虞故:……牵着江渝的手我忘了。
虞故僵硬地点点头:“是该叫她。只是我怕你不愿意我**手这件事,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哪能啊,帮我我感激都来不及。谢谢你了。”江渝赶紧找出手机打江蓉电话叫人下楼来。
“不怕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啊,”江蓉在电话里不情愿地说,“我来**嘛?”
“正事,跟转校有关。”江渝哭笑不得,自己妹妹也忒记仇了,“快下来吧。”
江蓉很快下楼来,听完整件事后,脚尖蹭蹭地,道:“不转校。”
“不转?”江渝哭笑不得道,“那昨天数落了半天学校不好嚷着想转校的人是谁?”
“学校是挺辣鸡的,投影仪效果涣散得快出两个屏幕都不换,桌椅一大半都是坏的,领导遇事不管只知道讲话讲话讲话,”江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盯着自己绕成乱糟糟一团随便扎紧的鞋带,道,“再辣鸡也是我呆了那么久的学校……而且老师们都挺好的,你问多久的问题都不会烦,同学一群傻缺二逼不过在我打人时装着拦我趁乱给那孙子几拳……门口大爷还老喜欢带小吃给我,啊门口第二家的酸辣粉土豆块做的特别地道……”
“虽然破事挺多的,但就、就是不怎么想转……”
江蓉望向远处,乱糟糟短发露出来的耳根通红。
“行行,不转。”江渝笑道,揉了一把江蓉脑袋上一团乱毛,“我们走了后又回床上睡懒觉了吧。头发乱成这样。”
虞故笑笑,道:“车到外面了,我们走吧。”
走出小区大门,一辆黑色商务车正静静停在了树荫处。
副驾驶上的人下来拉开后排车门,江渝先坐进去,虞故等着江蓉坐进去自己再坐。
“虞姐姐……谢谢你。”江蓉脸色微红别别扭扭地说。
虞故笑笑,像江渝那样揉了下江蓉的乱蓬蓬的脑袋,道:“不用,走吧。”
江蓉没躲开,轻哼了声,弯腰坐进了车。
商务车静静汇入车流,停至因放假而显得空荡荡的校园。已经有人在校门外撑着太阳伞等着了。
那人见车稳稳当当停住,恭敬上前,抹抹一脑门的汗,对虞故说:“教务办主任已经在办公室里准备相关资料,校长和教导局文化局局长还在来的路上。”
虞故应了声,又望江渝:“你想怎么处理?”
江渝一吓:“按校规来就可以……”
等着那儿的人明白了今天这事主要看江渝的意思,赶紧边领着人往里走,边低声介绍江蓉这所学校处分规则,末了,点道:“大过的处分是人为加重了,最多是警告或者严重警告。”
那人又小心翼翼望虞故:“虞小姐,只让文化局局长联系了校长就可以了吗?要不要……”
虞故不愿牵扯太多,能简单解决了最好,道:“先看吧。”
等到了校长办公室,教务办主任忙不迭递上了处分记录,忧心忡忡道:“我们对学生的处分向来是原则分明的,只是教导局向来负责划分拨款,报上去的指标成多成少常常是局长他们一句话的事……我们也是……”
虽然不知道自己学校里学生是什么来头,不过让校长交代自己好好招待的人身份肯定差不了哪里去,放假还得赶过来的教务办主任殷勤接待着人想。
江渝没吭声,虽然早就知道了不过听到还是有几分失望罢了。若是以前的自己碰到这些,可能就会无奈地捏着鼻子忍着恶心让江蓉把这笔烂账认了,老老实实读书无论谁对谁错少掺和这些。
可是现在虞故站在自己身侧,即使眉目冷淡一言不发,江渝心中却涌起无限底气,就像是在海上漂浮了许久的流浪者突然找到归岸,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江渝笑:“等人到齐了再说吧。”
教务处主任讪笑着应是,煎熬地坐在快凝固的空气中,等校长和教导局局长到了,如释重负般迎过去。
教导局局长作为秃头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