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霜迟睁大了眼盯着他,似是被这句话惊到了。
商砚舟微微皱起眉头,半响后开口问道:“你是樊渊?”
樊渊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答道:“大概是吧。”
古霜迟皱着眉头,问道:“我师弟呢,你把他怎么了?”
樊渊看了眼未因的魂魄,说道:“他大概不会再醒来了。”
古霜迟闻言眼微微眯起,手一用力剑锋便立即向樊渊刺去。樊渊站在那纹思未动,灵力却骤然迸发出来,挡下了那一剑。
商砚舟皱起眉头,抬手从后刺去。
樊渊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以灵力为剑反守为攻也同商砚舟打了起来。
古霜迟同商砚舟相互配合着出招,意图将樊渊缠住制住他的行动,可樊渊却都轻轻松松破解了,不着痕迹地避让着似乎是在逗着他们二人玩。
打了一会儿后,樊渊与他们拉远了些距离,站起身在手中凝出一把长剑看着二人。
古霜迟眼神一凛,左手两指在香檀剑身上轻轻一抹,两道灵咒顿时便裹着剑气一同刺了过去。
樊渊左手迅速结了个咒印抹在剑上举剑挡下攻势,古霜迟一看那个咒印,心中一惊却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商砚舟见状当即便用束风箭将古霜迟裹住带了回来,然后身后便嘭地传来一声巨响,商砚舟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塌了的大殿,不由地皱起眉头。
束风箭撤去后,古霜迟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仍是微笑着的樊渊。
樊渊一笑道:“别费力气了,就算是你师父现在站在这里,也不见得他能奈何得了我。”
商砚舟看了眼古霜迟的神情,关心则乱,看这样子显然是心中不满忍了许多时日,难以保持理智了,他见古霜迟还想上前,忙抬手拦下,开口问道:“未因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他不会再醒来了。”樊渊挑着眉说道,看着商砚舟与古霜迟二人的神情,瞥见古霜迟面上又阴沉了几分,他开心地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至少在我消失之前他不会再醒来了。”
古霜迟不由地又握紧了手中的剑,问道:“你意思是等你消失了他就会醒过来了?”
樊渊无所谓地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大概是吧。”
商砚舟看着樊渊,心中反复地想着刚才古霜迟告诉他的消息。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樊渊会在完全吞噬掉未因的魂魄后就消失了,在此之前只要看住樊渊不让他再有任何举动,他们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未因的安危。
“看来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猜错。”樊渊打量着商砚舟的神色,说道:“都别那么紧张,我没想要再做什么。”
古霜迟冷冷地回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喜欢他。”樊渊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妖是不明喜欢为何物的生物,他们只在乎开心与否,悲恨愤怒与否,就连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也没法让他们产生一丝的喜欢。可他这一生,却明明白白说了两句喜欢,第一句给了江未因的母亲,第二句给了未因。
不是可怜,也不是同情,只是因为喜欢。
所以他放弃了。
他大概能猜到那个咒印是何作用,却懒得再去思考要怎么应对,反正已经死了一遍,再死一遍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古霜迟先是愣了半响,然后疑惑地盯着樊渊想了许久。
“你大可继续不信,但我事先说好了,你们要真正对付的人,不是我。”樊渊沉声道,他想了这么多日,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樊渊缓声说道:“东琰封印必毁,魔界之门会重新打开。如今虽然看着妖界已灭,可只要未因一日没死,那妖界便算不得真正的毁灭。”他看着古霜迟,道:“还有件趣事,大概颜倾鸿会很关心,不过我不想告诉他,你们要是想知道,告诉你们倒是无妨。”
古霜迟与商砚舟对视了一眼,问道:“是什么。”
“江未因从来就没死过。”樊渊说罢特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具身体还有魂魄,可都是原原本本的江未因,当然了,除了我之外。”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今掌握了这具身体的主权,他也不会发现这么个巨大的秘密,不过一般人也很难往这个方向去想就对了。
“什么意思。”古霜迟拧着眉,十分地不解。
“当年你是在黑泽林遇到的他吧。”樊渊解释道:“然后他被带入琛凰,后又因为魔兽横行,没有普通人家愿意收留,这才被留在了微伦山,正式成了琛凰的弟子,我没说错?”
古霜迟疑惑道:“那又如何?”
樊渊好笑地看着古霜迟答道:“你们没一个人看着他出生,怎么会断言他经历了转世,而不是用了什么法子变成那个模样。”
古霜迟与商砚舟闻言都一同愣住了。
樊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靠着身后一根柱子道:“虽然现在他的状况也和转世了差得不远,但其中意义的差别那就差得太远了。”
能瞒过他做到这些的,他只能想到阙闲。
不死祸阙闲。
倘若江未因没有留了后手,以他原本的性子,他会设计盗取五派天道门钥匙,然后破解东琰封印,重整妖界与魔界合作搅个天翻地覆,血洗人界和仙界,以舒心中的仇怨,这才是他的做法。
阙闲作为他当年最得力的部下,可以说是整个妖界的二把手,聪明极致,手段也很是了得,如果不是因为阙闲身上没有一丝半点妖皇的血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