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护士帮忙把李哥弄病房去,然后去找他弟弟,我马上过来。”林跃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白元跑到护士台去叫了几个护士,把李陌阳弄去了病房。
又去找李阡鸣,推着他去了李陌阳呆的病房。
李阡鸣还打趣的摸摸鼻子说:“我怎么感觉出车祸的是他不是我?”
白元好笑:“那你坐什么轮椅?”
“我像个常年瘫痪的老人家啊。”李阡鸣眨眼睛。
林跃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林跃定了定神:“白元。”
白元回头看他:“啊,你终于来了!”
不管怎么说,林跃毕竟才是他朝夕相处的人,安全感不止一点点。
“您好,”林跃一直很注重礼节,“我是李哥的同事。”
“您好。”李阡鸣笑了一下,“乐颜的现在怎么样了?”
林跃来的时候确实先问了一下乐颜的情况:“已经在手术中了。”
李阡鸣点点头:“你们在这儿陪李陌阳吧,我去手术室门口等着,一会儿我哥醒了铁定找乐颜,就带他过来。”
“成。”白元满口答应。
李阡鸣拒绝了林跃和白元要推他过去的好意,自己滚着轮子走了。
林跃看着白元侧脸半响,忽然问:“你对你师父……是什么态度?”
白元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什么态度?”
“就……他是是同志这件事儿。”林跃措辞特别委婉。
“……”白元愣了半天,没忍住,笑出来了,“哎呦喂,我们俩也差不了几岁吧,你思想怎么这么传统啊!同志怎么了,你没听说过吗,人都说同志那才是真爱,异性那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你……真这么想?”林跃也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
“不然呢?”白元莫名其妙,“甭说这人还是我师父,他们俩的事儿也够纠结的了,那天师父跟我讲他们以前的事儿,我都觉得揪心。就算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同志,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感情这事儿,拦不住,喜欢上同性那顶多算是摊上事儿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自己呢?”林跃一个没忍住,问出来了。
“我?我什么?”白元莫名其妙,“我不是都说了我对这个没看法吗?”
林跃摇摇头,盯着他看:“我是说,你喜不喜欢男人。”
白元粗神经,听到这个问题居然笑了半天:“我看上去是那么厉害的人吗?我不追求真爱,传宗接代就够我……”
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林跃没移开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元。
白元终于感受到了:“你……”
“乐颜呢?”病床上忽然传来李陌阳的声音,“他在手术了吗?”
说着就要坐起来,结果刚醒,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人又往病床上栽了过去。
其实李陌阳的身体也还没好全,腰钻心的疼。
白元跟逃离灾难现场似得蹦起来扶住了李陌阳:“师父,您还好吧?”
李陌阳知道他问的不光是身体:“没事儿,我们去手术室吧。”
“可是……”白元欲言又止,“乐颜的妈妈……”
“没事儿。”李陌阳拍拍他的肩膀,“扶我一下。”
这次他不想逃跑了。
他知道的,自己之所以可以逃两年,是因为他知道这两年里李阡鸣会有意无意的告诉他关于乐颜的消息。
而事实也就是这样。
直到接到电话说他们出了车祸的那个刹那,他才知道,乐颜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了。
这个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刻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从小一起长大,自然而然的相爱,直到分开。
李陌阳知道,他这三十年来,生命里从未缺少过乐颜。
无论是读大学分开的时候,无论是乐颜的母亲找上门的时候,无论是自己逃到这里来的时候。
他不该自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可以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
这与他而言,是太勉强了。
李陌阳被白元和林跃小心翼翼的扶着,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乐颜的妈妈看到李陌阳,也不忍心开口责罚,只是避开了目光。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以来,都当做自己的**儿子在养。
李陌阳也没有去跟她搭话,也许是时间还不到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