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最,“儿子?西队结婚了?!”
“没有啊,他至今老光棍儿一条。”笑着摇头,西静波仔细看了看姚赫扬,最终没有死守着什么秘密,“那其实不是他儿子,是他外甥……不,应该说是我们俩的外甥。小杰是我们大姐的儿子。”
“你跟西队,还有个姐姐?”
“嗯,比我们大两岁,西语聆。语言的语,聆听的聆。我母亲说,大姐从出生就漂亮得没道理,古铜色的头发,和我一样是绿色的眼。但是五官相貌更像母亲一点。父亲给她取名字叫s,觉得她是智慧和美的集合体。大姐从小就聪明,去世之前,她一直在搞科研工作,和她丈夫一样。”
听到这儿,姚赫扬觉得再也没法插嘴了。
他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大姐去世,想必姐夫也没能幸免吧,不然怎么会把儿子留给西剑波?
“当时,我们还在重庆,我母亲,还有大姐一家三口都在车上,结果,车开出去,就再也没开回来。”耸了耸肩,西静波发出一声细细的叹,“只有小杰活下来了,可从那儿以后,性格变了好多,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哦……”
“这事儿发生后,重庆就成了真正的伤心地,我跟剑波这才离开。”
“那……那孩子,一直就西队带着?”
“嗯,你看我像是个带孩子的人吗?”苦笑着自嘲了一句,西静波低语,“剑波可是个真正的大男人,当初,他得扛着整个家,一边照顾我,一边照顾小杰,现在我倒是不用他像以前那么死盯着了,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要不然,也不会把你发配过来逼我吃药……”
“那个就甭说了。”原本还沉浸在略带伤感的氛围中,忽然被提到逼着吃药的窘迫事儿,姚赫扬一下子泄了气似的。
“所以说,命这个东西,就是不能不信呐。”又叹了一声,西静波眼睛看着手术室里头,嘴里却还在碎碎念,“我们刚从德国回来的时候,住的地方是原来国民党特务头子住过的小洋楼,只不过被分成了好几家,就好像北京的四合院。街坊有个老太太,整天神神叨叨,谁都说她会看手相。我们那时候十来岁,什么都不相信,什么也都不怕,就让她给看着玩儿。结果,那老太太看了我和剑波的,说剑波一生平安,未必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仕途成就,可命带煞气,邪魔歪道是不敢近身的,只是婚姻线太浅,将来怕是要孤身一人过半辈子了。”
姚赫扬有点儿想笑,却又没好意思,他忍了忍,耐心听对方接着说下去。
“后来,又给我看,说我婚姻线太乱,断断续续,碎纹又多,缘分不好找。而且,生命线有断裂处,虽说后续很长,但前半生注定坎坷曲折。”唠叨着自己的手相,西静波慢慢摊开掌心,似有意似无意的看着,“再然后,看到大姐……那老太太没完没了的摇头,多一个字也不肯说了。哎,你说,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儿的半仙之体?如果这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根本就巧到不正常吧。”
像在听传说奇谈一样的姚赫扬,觉得脊梁骨升起一阵恶寒。
“那……那老太太后来呢?”
“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哦。”
“命什么的都不说,不过,倒真应了‘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那这么说,你大姐的儿子,已经跟了西队十几年了?”着实无法应和那感叹了,姚赫扬只好把话题往稍微客观一点的地方引领。
“嗯,小杰从不到两岁就跟着他,其实,也就等于是他亲儿子了。”
姚赫扬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有点儿心思烦乱。
那个看似恐怖的西大神,那大魔鬼,那纳粹军官,原来竟然一直在扮演着为人父的角色?
难怪啊……难怪他那么铁血主义,那么不容辩驳的霸道,莫非,正是因为现实生活给了他们姐弟三人,给了西家太多的打击,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啊,做完了……”
“什么?”
“手术。”好像刚才沉重伤感的话题都瞬间不存在了,西静波从沙发椅里站起身,带着有点心疼的笑,朝被医生抱在怀里,还没从麻醉里醒过来的猫咪伸出手去,“赶紧让爸爸抱抱吧,小可怜儿,终于做太监了……一块三‘公公’~内廷总管……”
那哄小孩一样的口气,确实让姚赫扬起了鸡皮疙瘩,但脸上却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啊,这个男人,果然难以捉摸,刚才还让人想跟他一起哀叹,现在竟然这么快就又让人不得不陪他笑了。
“走吧,回家了。”把猫小心放进航空箱里,提稳当,又在医院前台交了钱,开了药,他带着姚赫扬往门外走。
“给我吧。”还算自然的把航空箱接过来提在手里,姚赫扬示意对方先出门。
“谢啦,大绅士。”明明就是在调笑,却并不招人厌烦,西静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继而紧了紧衣领。
“回去之后,还要上药么?”
“嗯,如果麻药过了,会用得上止疼剂,另外还要吃几天抗生素。”
“好麻烦啊。”
“习惯就好了,而且,我已经答应剑波不再往家里带流浪猫了,一块三就是最后一只咔嚓的。”
“是啊,猫太多了,照顾不过来吧。”
“怎么会,猫总比大活人好伺候~”终于还是把领子立了起来,西静波伸手轻轻拽了一下姚赫扬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