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补吧。
推开病房门,那人正倚在床上假寐,听见声音睁眼,缓慢撑坐起身:“来了?今天冬至,扫墓的人多,回城路上堵车了吧?”
高航把手里的餐盒放在床头柜上,回身撑起小餐桌,“回来得倒是不晚,就是唐姨非要我去给宋菁送晚饭,绕了个圈子就来晚了。”
那人笑笑:“今天耽误了宋医生不少时间,送顿饭也是应该的,反正我大半天都躺着,饿得也没那么快。”
餐盒上桌,打开那人就一愣,“糖醋黄鱼?你在外面叫的?”
高航刚想说话,病房门就被推开了,“夏稚,量一下/体温。”护士的声音。高航手一抖,拿在手里的盒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回盒上。
小护士已经走进来,嗅了嗅鼻子,脱口而出:“糖醋鱼的味道?”跟着一眼就找到了桌上的餐盒,口罩上的眼睛弯了弯,“别藏了,医生都说了不必忌口,我不会说你的。”一面递上温度计,“就是病人才开始恢复,要防止油腻吃太多影响消化。”
高航看了眼一脸鄙视表情的人,讪笑着耸肩:“不是被唐姨吓怕了么?你不知道我给你带出这两条鱼来有多不容易,连续几天装作无意提到宋菁喜欢吃糖醋黄鱼,今天又暗示她宋菁要来家里吃晚饭,才总算达成目的!”
小护士本来不大的眼睛已经眯成两条缝,取出病人嘴里的温度计,“体温正常。”
送走护士,高航一屁股坐回床边,“你说你怎么就找了那么个死脑筋的保姆?医生都说了没事,就她死活不肯给你改善伙食,说味道重的不能吃,我可已经黔驴技穷了,你以后就听天由命吧。”
夏稚笑笑:“鸡汤也很好,没事,我不挑。”
那人皱眉:“但每天看你吃那么少,我不舒服。”真的,好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好好保着!现在,我是一点也不能看到你不舒爽的样子,吃不下饭当然也算!
说起来到现在,还是不敢回想那天的场景,怎么到医院的,连续三天天天接病危通知是怎么熬过来没发疯的,又是怎么挺过那连睡觉都不敢的一个星期的。。。真的,不敢想。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保证让你每天都过得安全舒心!
对上那双有点失神的眼睛,夏稚咳嗽了声,低头舀了勺汤,“今天去扫墓,稞稞还好吧?”
高航回过神,点点头,“很好。看来宋菁是对的,她的确不能一直像个玻璃人一样被关在盒子里保护,要慢慢走出去,适应现实。”
夏稚笑笑:“不愧是精神领域的专家。”垂下眸,“也谢谢你,阿航。我又多欠你分人情,累积下来,都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得完。”
旁边的人鼻子里出了声气,把黄鱼往他面前一推,“那你就给我尽量活长一点,慢慢还。”嘴角弯起一个略微夸张的弧度:“话说这段时间停了你的私人服务,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夹起一块黄鱼放进嘴里,夏稚侧头,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意味的暧昧:“那就等我出院补上吧。不过既然是私人订制服务,你要怎么订制法,先拟好提纲,高总。”话音未落,耳跟处就被轻啄了下,缩了缩脖子,警告的眼神补上去:“别闹,随时有人进出的。。。”
然而这种轻言细语的呢喃,听在高航耳里却成了撩拨,心头一动,抬手扳过那张毫无防备的脸狠狠吻上去。。。
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应该是勺子掉进了汤里。高航心里莫名一阵得意,动作更加无忌惮,在那双唇上的轻吮变成轻啮,渐渐的,感觉到被入侵的口腔终于放松下来,早已蓄势待发的舌头趁机深入,用力的挑逗着那条迟钝的软绵,终于如愿慢慢变成你情我愿的搅缠:嗯,原来糖醋黄鱼的味道,比想象中好!
门外传来的一阵不轻不重的叩门声,毫无征兆打断了这场演得正烈的“分鱼”大戏。高航显然很不满,将情绪部分转移到了那人身上:在他舌尖上轻咬了下,又含着那片厚薄适中的唇用力吸了好几秒,才意犹未尽离开。
夏稚摸了摸自己那明显有些发红的唇,满怀幽怨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闷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他的汤。
高航站起身,习惯性整了整衣领,“进来!”语调平稳。
门从外面被推开,探头进来的是一束花,后面,跟着柯其峰那张痞中带着三分正经的脸。
“哟,高总,早!”谄笑着走到床头柜前,把花放下。看这轻车熟路的样,显然也是常客。
高航撇撇嘴:“有你早?半夜三更来探病?”
那人摊摊手:“哪有三更半夜,不才黄昏吗?再说了,这也才开餐嘛?”说着,挤眉看了看表,“哟,不说还真不知道,高总,今天您这表可有点失准啊!”
夏稚抬起头,刚想解释,那人的一只胳膊已经搭到他肩上,轻拍了拍,用意很明显。他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高航重新在床边坐下,耸耸肩:“还不是你那个舅舅的朋友的女儿的同学的。。。”
柯其峰摸摸鼻子,“你直接说宋菁不就行了?”
“噢,对!”那人一脸恍然样,“我其实也可以直接说你前女友的!”
柯其峰脸青了青,“有屁快放!”态度和刚才简直云壤。
“哦,好吧,”高航倒是完全不在乎丢了老板的尊严,挤出个恶劣得让人看去就忍不住要给这张脸上添一座五指山的笑容,“我刚刚给你前女友送鸡汤去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