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影,你……”
教主被他气得手都在抖,别说教主了,我都一肚子气。他将一枚药丸塞进我口中,我没反应过来,被一拍后背,那丹药滚进喉咙。教主恨恨道:“姓谢的,你徒弟刚才吃的是我们七星教的穿肠丹,一炷香内拿不到解药他就会肠穿肚烂而亡!”
“……”
我师父还没什么反应,发呆。我手按在脖子上,有点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教主接着道:“自废武功,然后跪下,否则我就杀了你徒弟……”
我还在努力地抠喉咙,突然感到一股阴冷杀气擦着额头劈了下来,我的几根头发飘落在地。若不是教主反应快,刚才那只手可能已经被砍下来了,纵是如此,他的衣袖也被斩断了一截。
“你刚才说什么?”
他右手握着的刀刃嗡得轻颤,狭长的眼微微发红,我见他表情阴沉恐怖,知道他又要发疯了,忙安慰道:“师父您……”
“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徒弟少了一根头发,你也别想活了。”
我的心凉透了。
教主个子虽然矮,武功却不含糊。他使的是条混着铁丝编出的长鞭,鞭影虚实交纵,防不胜防,若是挨上一下恐怕也要伤筋动骨。这鞭发高深莫测,我师雔元星是你什么人?”
教主声音都在发抖:“你这人渣……”
师父:???
隠元星是教主的名字。
“姓谢的,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走出七星教吗?”教主冷笑掰下机关,“这房间早已被我布下机关阵,七星代表七个方位,你站的地方只要触及一处都会触发见血封喉的毒箭,你最好不要轻举妄……”
话没说完,师父已经迈了一步,几个方位射出的暗箭如流星般划过,箭尖闪着剧毒的幽光,没有任何可躲闪的余地。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师父手腕翻转,刀痕在空中划出银光。我眼睛跟不上,只听到箭矢打在刀背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等看清的时候只看到地上躺着的几根断箭。我擦擦眼睛,以为这是幻觉,刚才不过一霎,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有人能挡下这七箭。
这已经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了吧?他简直,简直……唉。
教主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怎么可能……”
我师父没什么耐心,手一抬砍断他的长鞭,面无表情道:“我赶时间,把解药拿出来,我饶你一命。”
教主怒道:“解药只有我有,你敢不我的就让你徒弟陪葬!”
师父沉默了,这时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人嚷道:“教主,您今天早上拿毒药的时候拿错了,穿肠丸在这……”见到这画面愣在门口,讪讪道,“额,属下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教主、我:“……”
一阵绝望的尴尬中,师父挑起唇角,抱胸冷笑,“自己跪过来。”
教主:“你……等等!不要……不要打脸!……”
接下来的画面我都不忍心看了,试想一个打徒弟都不手软的人,能轻饶了教主吗?等把教主打得认不出原貌的时候,师父才踩着他后知后觉地自语道:“好奇怪,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他求饶的声音很熟悉?”
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小声提醒道:“您忘了刚才那人叫他什么?”
我师父终于想明白了,这才对教主问道:“你是隠元星?怎么越长越矮了?都让你不要练邪门功夫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把葫芦酒交出来我就饶了你。”
“谢!……呜呜,你欺人太甚……”
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连身高都比不过还要被抢东西的教主终于被欺负哭了。然而我师父铁石心肠,丝毫不觉得内疚,眉峰一皱,一巴掌过去:“哭什么,烦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师父,您再好好想想,十年前您在七星教**过什么?”
我师父说:“没**什么呀,就是把教主tuō_guāng了扔进湖里吊了一晚上。”
我扑进师父怀里乖巧地保证,“师父,徒儿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虽然教主人很好从来不欺负我不逼我**活而且七星教饭很好吃,但我不会因此离开您的!”
师父:“……”
经过我们一番解释,我师父总算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十年前那天教主本在练一种一旦成功就可以毁天灭地的绝世神功,然而因为师父的教(虐)育(待),教主走火入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真可怜。”
师父恍然,叹了一口气,然后问:“所以葫芦酒呢?”
教主、我:“……”他会这样我们一点都不意外。
过了一会我师父却突然道:“隠元星,我那有本心经或许对你这病有治疗作用。”教主被揍青了的眼眶中放出光来,师父却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教主道:“只要你能治好本座,葫芦酒要多少都可以,本座还可以给你一笔钱。”
师父淡淡道:“不,我要你治好后,来我这为奴一年。”
教主怒道:“为什么?!”
师父冷笑:“因为我徒弟说你人很好。”
瑟瑟发抖的教主和我:“……”
第三回: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上)
夜,万籁俱静。
我和长高了的教主在面壁罚跪。
教主罚跪是因为他叫了我涂第,用我师父的话说就是:我徒弟只能有一个师父。
而我罚跪是因为我被教主叫了涂第,这我就觉得完全是迁怒了。师父最近明显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