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神色找不出一丝端倪,扯过红衣昨日穿的那件小夹袄,将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穿衣裳。”
红衣老实的随着他的动作伸手,举胳膊,抬头,眼睛始终往唐子傲的下 身瞄过去,不肯死心,唐子傲自然看得到他的这些小动作,匆匆给他穿好后,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正要给他穿棉袜,红衣一缩脚,不肯穿了。抬起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你藏了什么?”
唐子傲面色微变,一时无语。
他一向冷感,情 欲方面的感觉不是很重,再加上最近红衣一直在身边,也就忽视了这一状况,可这几日吃的多是鱼肉,加上昨日年三十,爹又在身边,酒也多喝了几杯,很久不曾有过的早晨的反应今天很是明显,体内的燥热似乎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不断攀升,今早果然……
低头,红衣眼里亮晶晶的正望着他,唐子傲还真的不知该如何给这个孩子解释,脑子里不停堆积着语言,犹豫着要用什么方式什么方法来告诉他。眉头越皱越紧,脸上越来越犹豫。
他完全忘记了这个孩子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就算不曾出来接客,可是那些最基本最起码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
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种情况。
到了最后,唐子傲只得用接受红衣人前叫他爹爹,单独相处时可以叫他唐唐这个称呼来逃避这个话题。自然,没有看到这个孩子低下头笑的像鬼灵精样。
晚上独自去了书房要和红衣分开住,最后也在红衣死死盯住他,揪住他衣角不肯挪动半步就打算这么看他一夜的状况下,再次妥协。
唐子傲搂着这个孩子冻的冰凉的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做父亲的都会拿撒娇的孩子没有办法,总之,他是无法拒绝,不仅仅是愧疚和弥补,更多是纵容和宠溺。
也许,再大几岁就好了,唐子傲这么对自己说,然后睡去。
过完年,唐明轩在家人的告别声中,再次踏上了去往小岛的路途。
热闹了月余的唐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和祥和,一切有条不紊的朝着前方迈进。
红衣每日无所事事,形成了三点一线的生活路线,早晨,从卧房里出来,奔跑到前厅办公的地方,守在唐子傲身边看他做完事,一起吃完午饭,下午,就跑去薛婉仪那里,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听她念念经,或者是趴到她怀里睡个午觉,生活慵懒又舒坦。
不过,这么平静的生活被一封信打破。有件事需要唐子傲亲自前去,并非多么紧急的情况,只是路程有点远,待的时间也要久一些,唐子傲不忍让红衣一人待在家里,想到上次不过短短一天时间,他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这次出去估计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就这么放他自己在家里,根本无法安心。
把事情告诉他后,红衣理所当然的要求同去,当知道目的地竟然是琉璃所在的地方时,更是兴奋的不得了,整日里催促着唐子傲收拾行李赶紧过去。
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穿着薄衫刚好,唐子傲收拾了几件两人的衣物和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在跟薛婉仪和李管家打过招呼后,踏上了路途。
为了照顾红衣,唐子傲跟他一起坐着马车,随身跟着两人,一人在前驾车,一人骑马跟随。无形中,又把进度拉慢了许多,可是看着红衣兴奋的四处张望,对于这次外出充满了好奇和满足,唐子傲觉得慢一些也无妨。
前几日路上都经过了客栈,晚上大多歇息在里面,今天已经是傍晚了,却还不见灯火人烟,唐子傲在又行走了一段路程后,吩咐两人在路边的丛林里休息。
红衣下了马车,见唐子傲和那两人捡了一些枯木和树叶,燃起了篝火,他急忙走过去坐到篝火旁边,托着下巴,盯着不停往火堆里扑的小虫。
唐子傲把马匹拴好后,让两人去前方找找能不能打些野味,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坐到了红衣身旁:“蜜枣。”
红衣接过来,先拿起一颗塞进了唐子傲嘴里,这才往自己嘴里放,嘴里鼓鼓的说着:“唐唐,我好久没见琉璃了,不知道他变了样没?”
虽然说天气开始逐渐热起来,可不过是初夏,这会又是夜间,天还是冷的,唐子傲往红衣身边坐了坐,握住他略显冰凉的小手,安静的听着他继续说。
“你说,我变样了没?从最初来到这里,都半年了。”
唐子傲转头,篝火中,红衣的脸庞半侧,边角处仿佛都透明了一样,发出莹润的光芒,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厚重,微微嘟起的嘴唇,挺直的鼻梁,翘起的小鼻头,低垂着忽闪的睫毛,浓密如水的一头黑发被整齐的束在脑后,这幅样子,跟刚回来时没有多少区别,真正的区别在于内心和隐隐散发出来的气质,之前是有些怯懦,不安和偶尔闪过的愤恨,而现在是开朗,自信和从容。
只是,原本以为长大就能稍稍改变一些的那不该属于一个男人的容貌,却是在他身上发挥到极致。
红衣不满他的沉默,又往他身边靠了靠,汲取一点温暖:“说啊,变了没?”
“没变,还是那样。”唐子傲声音低沉,淡淡说道。
“不是的,娘都说我变了。”
“哦?”
“娘说我高了。”
“可你还是没有到我下巴。”
“我以前是到你锁骨那里,后来是比锁骨高了,马上!马上就要到你下巴了!!”红衣戳着唐子傲的锁骨处。
“好。”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