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下去,埋在男人怀里吸了几口令人安心的味道,他再次重复,“我不要你跟他再有来往。”
尹陵僵住,忍不住想要低头去看那倔强的小人儿,却被他紧紧抱住,脸贴在胸膛上,不让他看到自己那张痛得已经狰狞可怖的脸。男人抿起嘴,修长的手一下一下轻抚他柔软的黑发,“能说说为什么吗?”
何世宁目光幽深,“我不想说。”
尹陵抱着他,“真的很不喜欢他吗?”
他点了点头。
男人静默,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以后都不跟他接触了。”
何世宁闻言,抬起头,“你生气了吗?”
“嗯。”
何世宁张张唇,垂下眼帘没说话。
男人抬起他尖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四目相视,他看进那对慌乱闪避他的眸子,正色道,“世宁,我不是因为赵亭桉而生气……”
他叹着皱眉摸上他苍白的脸,握住他成拳头状的手,“你很不舒服,对吗,为什么宁愿自己忍着都不肯告诉我呢?”
房门被打开一条缝,婢女端着饭菜快步从里走出。
一旁走过的管家看了眼那只被动过几筷子的菜肴,忍不住问道,“他们又……”
婢女转过头,脸上是出奇的严肃,她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快去请大夫。”
“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停住脚步,担忧地看向那重新被关上的房门,喃喃,“何大人……好像生病了……”
十九、分道
在听到男人说完那句话后,何世宁一张脸刷的惨白,他咬着唇扭过头,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尹陵被他的缄默弄的是气极又恼极,一双眸子对上他,瞳孔内里是对方脆弱又委屈的模样,顿时又心疼得狠不下心去斥责他,一股气堵在胸前是怎么也散不去,无奈下他掩下情绪,温声对他说道,“大夫一会就到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但让大夫看看你的情况,知道吗?”顿了顿,他把头抵在他额头上,语气轻得宛如尘埃落地,“世宁,你就乖乖的听我一次吧……”
何世宁颤了颤,本能的抓紧他。
“我不走,待会我就在外面等你,”尹陵任他抓着自己,收拾了下心情,亲了口他脸颊,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帮他穿上,“看完大夫后我就进来陪你。”
青年躲着他,把头埋在结实的胸膛里,闷哼道,“我不要穿……我想穿你的……”
“那我抱你去床上再给你去拿衣服,”尹陵边说边抱起他往床上走。
何世宁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把自己放上床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藏在被子里的手暗自把床单抓成一团,他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下。
阿陵……
男人很快回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帮他穿上衣服,又耐心地替他绑好衣带,在穿戴整齐后伸出手轻搂了他一下,摸了摸他的脑袋,只说了句“乖乖看大夫,我在外面等你”,便起身离开。
被留在房间里的何世宁怔忪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瘦削的身子看起来竟有几分无助。
尹陵在外面等了一会后管家便心急如焚的带着大夫走进房间,他一直站在门口,直到依稀看见大夫坐在青年旁边给他把脉,房门被人歉意地关上,才肯转过身,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长久的沉寂下来。
如水般的月光洒在身上,令他不禁想起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圆月是在木锦鲤里,那时侯他跟青年说……
男人垂下眼帘,一双眸子幽黑深沉,看不清里面的情感。
“少爷,您不进去看看吗?”突有一个声音传来,婢女站在旁边犹豫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上前问道。
男人头也不回,依然是柔和的调子,“不用了,他一个人就可以。”
“大人他病得很严重吗……”
男人眸光微闪,支撑住身体的手动了动,他想了想后摇摇头,“无碍,会过去的。”
婢女小声地“哦”了句,站在一旁陪着他。
半晌后男人转过头来,看向她,“书房里的那幅画,还摆在那吗?”
一门之隔,房内的大夫正坐在床边,屏息认真为青年把脉,像是发生了什么异样,他眉头紧锁,兀自收回手,脸色凝重地看向床上的人。
“你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吗?”
青年摇摇头。
“刚才那位是你的……”
“爱人,”他答得很快,看进对方眼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松手的人。”
大夫看着青年坚定得有些偏执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在静寂的房间内响起,而随着那张张合的嘴,青年本就苍白的脸,血色一点点的被褪去,最后,就连那眸内的光亮也被熄灭了。
尹陵在两柱香后,再次看到了那个卷轴,里面的画被抽出——
仍是香艳糜烂的春宫图,这次却是他跟赵亭桉在洗鸳鸯浴。
碧水荡漾朦胧,二人衣衫半解露出大片风光,湿漉漉的薄纱黏在腿间,使得那禁忌的部位若隐若现诱人犯罪,被压在下方的人一双含了水的眸子更是情意绵绵,红唇半张像在喘息làng_jiào,浓厚的色欲扑面而来。
他神色平淡,聚精会神地看着整幅画,像是要把当中每一处细致都刻进脑内,半晌后他将画重新卷起,扔给旁边的婢女。
“我要出一趟门。”
婢女惊讶,“这么晚了,您去哪呢,不去看一下何大人吗?!”
男人没理会她,整了整衣服,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