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不得,他埋在他肩窝里,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阿陵,你应该有听说过吧,我母亲是改嫁过来相府的。她这人,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胜在容貌艳丽,一双桃花眼生的勾人心魄,把那色老头迷得不行,只见了一面就娶回了家。”
尹陵僵硬着身体。
“大家都说她本事了得,丞相自从娶了她,府里的妾侍是一个个的减少,她一人独占后院,儿子也不用跟其他兄长争锋。呵……”他耻笑一声,“他们哪知道是这女人养了一堆蛊虫,总能把那些可怜的女人逼疯。到后来,那老头不就只我一个儿子,剩她一人了么。”
“这么些年,也不知她是养虫养的神智不清还是怎的,变得疯疯癫癫,像见不得光那样缩在墙角不出来。不过我还是感谢她……全靠她那些宝贝虫子……我才可以把何世宁从你旁边剔除……”他勾唇,低喃着侧过头舔吻男人光滑的脖颈,全身都在剧烈颤抖,“阿陵……我终于碰到你了……你再等会……那个贱人……很快就会被我逼死了……”
尹陵青筋暴起,像是再也忍耐不住般,奋力推开他。
一张俊容隐含怒意,他看他就像在看个陌生人,“你给世宁下了蛊?!赵亭桉,你疯了吧?!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哪来的脸跟我说!”
“呵,怎么……”赵亭桉被他推得踉跄几步,唇瓣被他咬得红的似在滴血,他眉目欲裂,“我就是看不惯他,就是想把他逼死。我爱你爱了十几年,忍着情面不跟你说清,怕你接受不了跟我撕破脸面,我夜夜想你,饱受情丝折磨,想着离你远点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谁知才几年,那贱人就跟你勾搭上了?”
他讽笑,“天知道你每次跟我提他时那副情根深种的样子,我有多想把他撕碎。尹陵我告诉你,蛊虫已下,一切都覆水难收。依他那多疑又敏感的性子,怕是你被他囚禁在身边,也缓和不了多久蛊虫对他的影响!”
“你们二人,注定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样的话同样传进牢狱里何世宁的耳朵里,但他依旧不冷不淡地任由封言善乱吠。
“这么说,那画是你放的?”
“是啊,”封言善答得很快,“要来看你何世宁,我怎么能两手空空?我当然要备些厚礼,答谢你囚禁我半生了。”被铐住手脚的青年耸了耸肩,看起来有些失落,“如果不是忍不住想看废物陈声,我打算每天都塞一张放到尹陵书房里,让他好好看看他跟他的挚友是如何放荡的交合……你说这日子再长点……他会不会就真的跟那赵亭桉走了,不要你了呢……”
何世宁充耳不闻,“这么说他搞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要把我逼成个失心疯的妒妇,让尹陵彻底对我厌倦?”
“嗯。”
青年“哦”了声,容貌出色的脸上竟逐渐有了些血色,他向前走了几步,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不过你能多点来看我么,我想看看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变疯的。”
“好,但是你能站起来吗,我有些事情想做。”
封言善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
何世宁忽的嫣然一笑,艳丽的面容绝色惑人心悬,他盯着封言善。
轰隆隆,震耳的雷声,乌城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憋了一整天的雨水,在此时下了个痛快,黄豆大的水滴像无数道鞭子,噼里啪啦打在地上。
赵亭桉被尹陵揍得鼻青脸肿,男人像只盛怒的雄狮,操起手边的东西就打在他身上。
那公子哥连连退后,身上的阵痛。
尹陵从未如此生气,他赤红双眼,觉得面前的人是又恶心又虚伪,什么情面都没有了。
“我听他说最近被邪教的案子弄得也很心烦,你是不是也勾结那些人,一起来下套伤他?!”
“呵呵……”赵亭桉抬起头,意味不明地低笑,“对啊……我跟那人联手……一起来搞他……搞死他……”
“你就不会想我会心疼?!”
“心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疼了难道我不疼?谁够我那几十年来死憋着心思,好不容易想挑明又被人捷足先登的疼?!”
尹陵冷笑,扔下手里的东西,连碰都不想碰他了,大步走向门口,“你可真够自私的,是哪来的自信让你觉得我没有了何世宁就肯定会喜欢上你?!”
“赵亭桉,我以前是把你当挚友一样掏心掏肺的对你,难为你演了几十年的戏,你除了层人皮,还有什么?你把世宁贬的那么低,你不觉得你才是真正那个令人作呕的人么?!”
他说完便摔门而去,外面倾盆大雨把他从头浇了个透。
尹陵靠在墙上,在说出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后,他久久地垂下了头,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一道闪电像要把天空撕裂,整个乌城在那刹那都被照亮,也令人看清了牢狱里阴暗无光的情景。
封言善站在牢房里,瞳孔剧缩,惊悚地盯着一处。
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断掉的手腕。
正静静躺着,源源不断的喷出温热的血。
何世宁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刀子?
封言善满脸不可置信,连退数步。
他只看到似乎在那几个愣神间,有个物体划破眼球,飞了出去。
紧接着,割心般撕心裂肺的痛感便冲破喉咙。
“啊!!!!”
他跪在地上,捧着自己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