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一个年迈的妇人从里头走出来开门,“谁啊?我儿不在。”
“请问这是赵玉翠的家吗?”那老妇人的面色当即便不大好看,“作甚?”她没好气的说道。
“可否进去说话?”武昱岩说,那老妇人抬头看了看他们俩。“不必,就在这说吧!那女人的脏事,我不想让它进家门。”那老妇人似乎很大的怨气。
“她死了。”武昱岩说,老妇人又一抬首,眼眸中似乎满是震惊。她松开了把着门框的手,转身进屋了。武昱岩和黄细六连忙跟上,这院里看起来挺干净,还晾晒着几件暗色的衣服。
“这是报应!”一进屋,老妇人率先开口道。
武昱岩和黄细六都是一皱眉,“我儿外出做生意,她却在家招蜂引蝶,昨日彻夜未归,外面那一条街的集市摊贩,全是她的姘头。”
武昱岩在老妇人的骂骂咧咧声中,泰然自若的问道,“你儿子在哪做生意?”
“去了福建做茶叶买卖。”
“回来了吗?”
“自然是没有!”那妇人好像窥破了武昱岩心中所想,“我儿清清白白,与那贱人的死没半点相干,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去查一查她那些个姘头!”说罢便进里屋去了,不再搭理他们。
俩人无法,只能走了。“她说的倒是实情,赵玉翠的风评一向不好。”黄细六说。
临近午时,他俩就近在集市上随意吃点,填填肚子,也顺便打探打探消息。饭馆的小二给他们上了两碗炸酱面,一叠酱牛肉。
武昱岩将捕头的手令往桌面上一摆,那小二便意会了。“两位爷想知道点啥?”
“赵玉翠的姘头。”桃色消息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走漏的最是迅速。
那小二果然眼珠一转,张口就来,“米铺的搬米的赵六,油铺的钱三,还有河岸边的唱曲的小祝哥。”
黄细六一脸蒙了的表情,武昱岩向小二投了一块碎银,“最近,就这几天。”
那小二伸手紧握住了银两,“屠夫王大力,赵玉翠有些地方还是很‘专一’的,她不会同时勾搭两个姘头,最近那个我知道的,就是王大力。”
武昱岩和黄细六匆匆吃完了面,往隔了几家铺子的猪肉铺走去。这么一顿饭的功夫,赵玉翠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开来了。王大力显然已经知道了,故而,他们俩人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王大力已经是两股战战。
“大人,大人,小人真与此事无关呐!”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昨晚,昨晚我在老李家杀了一夜的猪啊!”
黄细六被这话气笑了,“你这是以为本捕快有多蠢吗?居然说这样的瞎话!”
“是真的,”对面铺头的屠夫老李走了过来,“昨天藏春阁在我那儿定了八十斤的猪肉,可他们只要里脊肉和臀尖肉,我那囤货不够,现杀又来不及,只能让大力来帮我了。”
“藏春阁定那么些猪肉做什么?”
“嘿,这能做什么,吃呗,许是腌腊肉,小人可不敢说谎,这是立马会被揭穿的啊!”
第14章:嫌犯一箩筐
武昱岩两人又去赵玉翠其他的几个情人那儿,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明。线索至此便断了,“细六你去一趟福建,快马加鞭,把鲁盛给我找回来。”
“是。”这一天的查访下来,没半点收获。武昱岩让衙门里头的捕快都先回家去陪陪妻小,自己又去了证物房。不出他所料,符卿开果然在哪儿对着一桌的证物发呆呢。
“不累吗?”武昱岩瞧着符卿开垂着的眼帘问到。
直到武昱岩发话,符卿开才发现他在屋里。
“不累,”他笑笑说,“我今个只查了查尸表的伤痕,内里的都是稳婆查验的。”
武昱岩展开手里头的包袱,一股芝麻香气扑面而来,“送巧眉回家的时候,我娘给我的麻饼,她猜到我今晚没心思认真吃饭了。一起用些吧。”符卿开中饭也只填了两口,闻到麻饼的香味已经是食指大动,便不客气的吃起来。
只是吃的时候,符卿开也没闲着。“稳婆说,死者生前有过房事,只是不能分辨是属于,qiáng_jiān抑或你情我愿。我查看了她的首饰,都在,也不是劫杀。”
“凡是和赵玉翠来往过密的男子,都查了,说不上十分清白,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赵玉翠的丈夫也派人去找他回来了。”两人说完,都有些气馁的咬了一口饼。
又过了几日,符卿开提出要和武昱岩再去一趟鲁家,问问详情,两人正往那去呢。半路上却被一个货郎给拦了下来,那货郎说自己叫吴兴,他告诉俩人鲁盛有一个朋友叫做曹恩,是本县的一个富商,与赵玉翠也有奸情。符卿开问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只说自己每天走街串巷的,也忘了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符卿开和武昱岩决定去曹恩府上一探究竟,曹恩早些年做茶叶发家,现下早已经不做了,苍山上有大片荒废的茶园就是他家。
符卿开和武昱岩两人在客厅里等了半响,曹恩才姗姗来迟,此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叫人难以心生好感。
但一路上听他家管家介绍,他居然还捐赠了一个书院呢,难不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符卿开讲来意一说,曹恩倒也干脆,“赵玉翠此人风骚无比,她主动勾引,我便与她偶然调笑几句,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况且,我下月月末就要纳墨香书院的先生的女儿为妾了,有美人在怀,何须招惹那残花败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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