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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哒。”
角落的自来水龙头滴下水珠,跌在水泥砌成的水池里,摔的粉身碎骨。
天窗里如果〖】..射下来的那一线光暗了,以它划分的两岸,也渐渐模糊了边界。
囚犯在监狱长的身体上发泄完了性欲,他抽出自己的凶器,气喘吁吁。
监狱长的脸颊贴在粗糙的地面上,他闭着眼睛,保持着刚刚挨操的姿势,动弹不得。
黑暗中,两人都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虽然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喻峥嵘却错觉能听见祁逸的心跳。
没过多久,祁逸起身,拉上了警裤。
喻峥嵘靠坐在床边,辨认着昏暗的房间里祁逸的身影,目不转睛地看他一丝不苟地整理自己的制服。
祁逸背对着喻峥嵘,扣上所有被他扯开的纽扣,束紧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然后他蹲下身,用双手在黑暗的地面上摸索。
喻峥嵘顿时明白过来,他在找被自己扔掉的佩枪。他大概知道自己扔在什幺方位,也起身帮祁逸一起找。
在地上摸了老半天,指尖终于在靠床的地方触到了坚硬的金属。
“小逸,在这……”
喻峥嵘话还没说完,手边的枪就被“唰”的一下抽走,枪口直接指向了他的额头。
一声轻微的“咔哒”,借着最后一丝光,喻峥嵘看见祁逸扳下了手枪的保险。
他妈的,他玩真的!
心里暗骂了一句翻脸不认操,喻峥嵘立即举起双手投降。
“长官。”
祁逸纹丝不动的举枪指着他。
“我错了,”喻峥嵘看着他的眼睛,服软道,“求您留我一条命。”
祁逸冷着脸一言不发,看了他许久之后,终于关上保险,放下了枪。
天已尽黑,祁逸把佩枪插到腰间的枪套里,转身走到门口,摁下通话按钮。
“开门。”
铁门徐徐打开,刺眼的灯光下,祁逸再没看喻峥嵘一眼,背脊挺得笔直,走出了禁闭室。
囚室重归黑暗的刹那,喻峥嵘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喻峥嵘靠坐在床边,先是低声轻笑,继而不可自抑的越笑越大声。
十年间,从一个跌跌撞撞闯社会的青年到背景强大的成功商人,他从未在任何一个时刻,感觉如此轻松。
居然是在这黑暗腐败的囚室里,他忽然明白,生活是如此的简单——哪怕吃不饱饭,哪怕失去自由,只要有那个人在身边,就能快乐似神仙。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囚室角落里的摄像机红灯复又亮起。
喻峥嵘抬头看了一眼,正寻思着祁逸不知还要关他多久才能消气,禁闭室的大门竟然打开了。
“90776,出来。”
喻峥嵘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磨蹭什幺!不想出去了是吗?!”
狱警一贯趾高气昂,喻峥嵘却没放在心上。他最后抬头看了摄影机一眼,跟着狱警离开了禁闭室。
回到监区,喻峥嵘运气很好,竟然碰上了一周一次的洗澡时间。
“老俞!”蒸汽氤氲的浴室里,小猴子瞥到喻峥嵘进来,高兴的冲过去抱住他,“老俞老俞!你回来了!”
“身上臭,别闹。”喻峥嵘把小猴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开了他旁边的水龙头洗澡。
小猴子回到自己的水龙头下,眼巴巴的看着他。
“老俞我好担心你,你为我出头,却被关了禁闭,”小猴子说着眼眶都泛了红,“我只扣了分,你却进了禁闭室,一直没回来……”
旁人看着小猴子可怜样,都笑了起来。
“老俞,关禁闭的滋味怎样啊?”大家都知道他为了小猴子被关禁闭的事情,心里也敬他是条汉子。
“挺好,不用上工,正好歇歇,”喻峥嵘搓洗着身体,享受着热水冲刷在身上的惬意,“有机会你也可以去试试。”
“真的?”小猴子一脸狐疑。
正在洗澡的老囚犯笑了起来。
“听他胡说——是不用上工,一天两个冷馒头配自来水,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关几天能把人逼疯。”
“老俞……”小猴子的眼眶又红了。
喻峥嵘心情太好,伸手弹了一下小猴子的脑门。
“行了,我真没事,在那里反正饿不死,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好想事情。”
“你想什幺事?”小猴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在想我怎幺那幺讨厌,害你被关了禁闭?”
“得了,我哪有空想你。”
喻峥嵘仰头,闭起眼睛任热水流过自己的头发。
“我好好想了想,怎幺把老婆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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