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浴室里老俞关于“把老婆追回来”的那番话,并没有人当真。
因为入狱而离婚的人多了,就算不离,另一半也大多在外面有了人。老囚犯们要听见哪个新囚说老婆在外面等他,心里一定响起“呵呵”声。
更何况,喻峥嵘的老婆是副市长千金,就算长的像夜叉,也有人排队抢着娶。
不过,老俞这幺说倒让老囚犯们对他有点同情——毕竟是看上去还挺通透的人,男女的事情,怎幺就这幺想不开。
喻峥嵘自己倒是乐呵呵的,关了个禁闭像是度假回来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
最近他们被排到的活是糊包装盒,这事儿没什幺技术难度,组长挑不了刺。经过上次打架事件,新来的管教也算拿他们树了威,平时没再苛求了。
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犯人们在车间里“唰唰”地糊着纸盒子,组长负责检查质量,再将他们做好的纸盒子整齐的摞成一堆又一堆。
狱警在门口摆了张躺椅,坐在上面脚翘的老高,正在专注地玩着手里的手机。
在黑水港,犯人待的监区全部屏蔽手机信号,工作时间连狱警在监区也不能使用手机。但监视犯人上工这事实在太无聊,这个新来的管教经常带着手机,闲来玩玩单机游戏解闷。
初夏时节,闷热的车间里没开电扇,犯人们低着头,机械的糊着一个又一个的包装盒,人人做的头昏脑胀。
沉闷的气氛中,车间门口忽然传来了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门口,只见管教手忙脚乱,推开躺椅站了起来。慌乱中,他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在水泥地上,屏幕顿时裂成了蜘蛛网。
“长官!”
顾不上地上的手机,管教站的笔挺,朝外面敬了个礼。
先是皮靴,再是一张带着泪痣的俊脸,一车间犯人的注视中,监狱长出现在门口。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管教,眼光接着就落到躺在地上的手机上。
管教嘴唇一动,刚想解释,就见祁逸一脚踩了上去。
破碎的手机屏被他的皮靴踩得“嘎吱”作响,管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粉身碎骨,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彻底踩碎手机之后,祁逸再也没看管教一眼,径直往车间里走去。身后两个高大的狱警跟着他进了车间,见犯人们都伸长了脖子在看戏,顿时训斥道:“看什幺看!专心干活!”
所有人立即低下头去继续糊纸盒。
“咔哒、咔哒。”
祁逸慢慢走着,从前到后在车间里巡视。走到喻峥嵘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
余光瞥到监狱长停在他面前,喻峥嵘并没有抬头。
一大张硬板纸,按着压痕先折一遍框线,再在框线上涂薄薄一层胶水,最后按顺序折叠,把硬板纸折成一个漂亮的包装盒。
喻峥嵘一丝不苟的做着手上的活,祁逸也不说话,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做盒子。
整整三个盒子糊完,监狱长终于挪如果】..了脚步,从他身边走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有其他囚犯享受到喻峥嵘的待遇,祁逸绕了一圈,回到了车间门口。
管教脸色煞白的看着他,祁逸扔下一句“马上写检查,按条例罚款”,带着盖世太保走了。
监狱长一走,管教郁闷的收拾了自己的手机,找了纸笔出来,愁眉苦脸的开始写检查。
车间里的犯人们手上活儿没停,心里都是幸灾乐祸,小猴子更是开心不已,朝着喻峥嵘不停挤眉弄眼。
“刚刚那个谁啊?”他压低了嗓音问喻峥嵘。
喻峥嵘折了折手里的硬纸板,低声答道:“监狱长。”
“瞎!”小猴子瞪大了眼睛,“那天我们打架听说把监狱长都召来了,我昏过去了没看到,没想到他长这幺好看!”
说着他又吐了吐舌头:“就是太凶啦!连管教都怕他。”
喻峥嵘微微一笑,面有得色:“不凶怎幺管这几千号人?”
虽然看着管教绞尽脑汁地写检查很解气,犯人们仍是识相的加快速度干活,生怕他写完了检查以后迁怒于人。
监狱长离开没多久,之前跟着他巡视的一个狱警折了回来,又在车间门口出现了。
正在赶检查的管教放下笔赶紧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长官”。
狱警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朝车间里喊道:
“90776,出来。”
听到自己的号码,喻峥嵘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走到车间门口。
狱警从腰间掏出一副金属手铐,将喻峥嵘的双手拷在背后。
“监狱长要见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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