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是瞎晃悠。
吃过早饭,黎耀楠带着大哥、孙先生与夫郎,几人一起去了书房。
黎耀楠对他们也不隐瞒,将玉溪的情况一一道来,以及自己这两个月所做的事情。
林以轩听见云南巡抚的名字,一脸嫌弃,目光中隐隐还透着几分厌恶。
黎耀楠略为诧异,夫郎的情绪如何瞒得过得自己,他不记得夫郎与云南巡抚有何来往,自家小夫郎除了面对景阳侯府,很少将厌恶的感情摆在脸上。
孙瑞思却是大吃一惊,为了黎耀楠的大胆,此举虽是为民造福,然而毕竟不合规矩,若是一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林致远眉头紧锁,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梯田上面,认真道:梯田乃是何物,你觉得此事可行?
黎耀楠万分肯定地点点头,梯田后世已经普及,他以为将云南发展起来,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转身拿出一张文案:大哥请看。这一张是梯田构造计划图,除了交给山民的几张,他自己还留下一张底稿。
林致远接过文案仔细观看,孙瑞思和林以轩也伸长了脑袋,越看眼中的惊叹越明显。
林致远敛眉深思,过了一会儿,将文案往怀里一揣,淡淡道:东西我拿走了,你自己重新准备一份。
黎耀楠被噎了一下,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不过看在他是大舅哥的份上,黎耀楠决定不计较。
林以轩捂嘴浅笑,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自豪,夫君想出这种利国利民的办法,造福一方百姓,让他如何不与有荣焉。
孙瑞思心中赞叹,面对黎耀楠的种种举措,唯有自愧不如,云南就是一个烂摊子,如果换成他自己,恐怕也做不到这么好,黎耀楠不仅胆大心细,敢为人所不为,更重要的是他胸有鸿鹄,梯田,明明看起来很简单,但对一个读书人来说,能够想出这种办法,能够挂念农民生计,实在难得。
此事你可禀告了皇上? 林致远略一思索,道出重点。
黎耀楠轻轻一笑:自然,每月一封密报从不间断。
林致远拿过奏折一看,顿觉无语,弟夫平时看起来很稳重,行事怎如此不知分寸,斥道:这种事情你也向皇上禀告?
却原来,黎耀楠明明白白将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写在奏折上面,包括让三大家族拿钱赎人。
黎耀楠淡淡一笑: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想皇上会喜欢。喜欢下面人对他不隐瞒,自己所写的奏折,前面一部分客观叙述了云南的情况,中间一部分带了个人感想,后面一部分则是一个民间趣事,如同跟笔友写信一般,语调亲切,偶尔还带了几分关心,皇上的大腿他是一定要抱好。
至于正规奏折,他会写得端端正正,经过巡抚一层一层往上报,密折嘛,黎耀楠无比庆幸,通判有直接向皇上报告的权力,想怎么写,就是他的事了。
林致远无言以对,心中纠结了一会儿,索性抛开不管:你自己好自为之。
大哥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之所以跟皇上汇报,也是为了让皇上心里有个底,他不敢保证自己永远滴水不漏,此举等于上了双保险,无论有人诬陷,还是弹劾,皇上先入为主,总会偏向他几分。
孙瑞思无语中透着几分钦佩,黎兄果然让人刮目相看,这样的办法很大胆,一般人绝对不敢使用,谁能保证自己没有秘密,谁又能够保证皇上不会因此生气,但看黎兄的表现,孙瑞思心里很明白,黎兄赌对了皇上的心思,否则也不会才入翰林一年便升任通判。
孙瑞思缓缓笑了起来,对自己的未来更有信心,黎兄不仅是他好友,更是他的主子,主子是个聪明人,还是一个很能干的人,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孙瑞思当即也不隐瞒,面无表情将自己的事情说清楚,这是一种坦诚,也是一种投靠。
黎耀楠此时才知道,科举的时候孙瑞思愁容满面,是因为祖父病重,他虽然是家中长房,然而长子早逝。祖父这一去世,他又没有考中科举,等于没了靠山。为了区区家产,二房行凶作恶,不仅将孙瑞思赶出家门,还抢了他自幼指腹为婚的亲事。
若是这样倒也罢了,孙瑞思心中也不会有那么深的恨意,可恨二房怕他报复,居然放火烧了他租住的房子,硬生生将他毁容,就怕孙瑞思考中科举,将来会找他们算账。
随后,孙瑞思的亲朋好友远离,面貌的丑陋,让他成了孤家寡人,若不是遇见林以轩,他不知自己会不会化身为厉鬼报仇雪恨。
林以轩在心里回答,会的,上辈子孙瑞思可不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
黎耀楠心中感叹,随即问道:孙兄有何打算,我这里除了师爷以外,还有两个县令的职位。临县与迎丰县的县令,他都打算换了,只是目前没有好的接替人选,所以才游移不定。
孙瑞思摇了摇头,县令虽然诱人,但他志不在此,就凭他的样貌无论如何也坐不到四品官位以上,既然他在朝为官的愿望不能实现,那他便倾尽全力辅助黎兄,看着黎兄纵横朝堂,笑着道:在下决定跟随黎兄混口饭吃,黎兄不会介意吧。
黎耀楠也不跟他客气,对于这种文人,有时候太过客套,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不尊重,笑指着桌上一堆文案:这些都近期整理出来的,孙兄可以先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孙瑞思点了点头,思绪放在文案上面,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几大家族确实树大根深,几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