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峪】
桐木雕花高门轻启,迎面扑鼻便是一阵幽幽的紫檀香,交混着暖炉的丝丝温暖,素色的轻纱做幔,依着空气的流转微微地摆动,将内室的光景若隐若现地延搁。
微生逆放轻脚步走进内室,唯见谬音慵懒地伏在那雕罗韵绣的樟木软榻上,榻旁熏炉焚香,地上还掉落了一本泛黄的书籍,午后的安宁与静谧。
微生逆无奈地走到软榻边,捡起那落地的书籍,还未起身便听到那人冷冷清清地声音,带着些初醒的迷糊。
“承.....你回来了。”
“嗯。”微生逆将书放到一边,轻轻压在谬音身上,有力的双臂扣住那纤窄的腰身,顺着白皙的侧颊亲吻着。
“沉香,师父换发簪了?”微生逆闻了闻谬音发间将落未落的一根沉香木簪,温言道。
“嗯。”谬音轻吟道。
“汝之美,非沉香所能及。”微生逆吻着谬音的侧颈,暧昧道。
谬音优雅地打了个呵欠,他懒懒地翻了个身仰躺着,撩人的双腿自然地伸到微生逆怀里:“承,腿麻了。”
随着谬音的动作,胸前的衣襟散开,露出大半个白瓷般的胸膛,红粉的两处乳晕更如雪中红梅,引人采撷。
“睡觉把腿放好,别压迫到经脉。”微生逆体贴地按压着谬音腿上的经脉,教育道。
“嗯。”谬音慵懒地轻应一声,依旧半睡半醒着倚在软榻上。
微生逆温柔地搂过谬音的腰身,把人轻巧地移到怀里拥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睡我怀里舒服些。”
谬音毫不客气地靠在微生逆身上继续闭目养神,口中不忘道:“腿还麻。”
“遵命。”微生逆乐此不疲地宠着怀里懒懒的人,不禁感慨道,“师父以前冷清高傲如神仙,如今却变成个慵懒美人。”
“承若是喜欢,我不介意对你冷淡。”谬音挑眉,云淡风轻道。
“不,我要千娇百媚的师父。”微生逆意有所指地笑道。
“胡说。”谬音一掌拍上微生逆的胸膛,嗔道。
微生逆直接吻住那诱惑的粉唇,粗暴不失爱抚地强势掠夺,舌很快便缠卷上谬音的口齿,迫切的吮吸着,交叠的双唇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二人渐渐忘我,□□的水液吱吱在静谧的暖阁由显清晰。
激烈火热的拥吻前戏依旧,如火般缠绕地二人忘我的在这房中相容,带着满溢出来的爱,深爱之人,动情至斯。
【顾府】
顾隰盘腿悬于空中,栗色的发丝飘扬而起,仿佛也被空气中的吐息粘附住了,那发上的玉簪此时明晃晃的,宛若有了灵气苏醒过来。
他身下显现中八卦的形状来,手中凭空幻化出了一个黄色的咒符,那耀眼的光泽犹如龙腾虎跃的盛气。
此时的顾隰完全没有了平日嘻嘻哈哈的表现,沉着冷静的样子霎时有了几分毛剑怀的影子。
“阳爻。”
他默念,八卦中阳气一段忽然变大,欲集天地之精华,全阳顶盛,几欲充斥了顾隰的全身。
霍十方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只见那阳气愈发旺盛,他的眼眸瞬间睁大,几乎能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盛极而衰。
“侯爷!”
忽然一个利器从阵中打出,霍十方上前一把接住,一看竟是顾隰从不离身的玉簪,那上面还一闪一闪着光芒。他立刻会意,便按着顾隰从前教他的遏抑暗器招法,将闪电般的暗器发回,玉簪一触碰,光圈立刻消失,那阳气悉数被吸收到八卦中。
顾隰也凝神静气,缓缓地平复方才的紊乱。
“侯爷?”霍十方冲上前道。
顾隰缓缓睁开眼道:“十方反应如此迅速,怎会有事。”说着便接过了玉簪,重新带回头上,继续道,“到时若是有这种情况,本侯便会用刚才的方法,叫十方配合,便可解围。”
噬魂阵之解围,唯有遏抑。
霍十方咬牙道:“若是都陷入困境......”
顾隰一愣,便明白了霍十方所言何意,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道:“若是十方也陷入困境,那本侯依然会催动玉簪,到时十方拿着玉簪便可脱身。”
霍十方愕然看着顾隰,不可置信,道:“侯爷只要拿着玉簪,便可脱身,为何如此。”
顾隰搂过他来亲了亲,道:“十方若是死了,本侯也活不下去。”这语气既是玩乐,又似极其认真的,不想像顾隰这般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侯爷死了,我会自刎。”
这回轮到顾隰愕然了,他定定地看着霍十方认真的表情——那神色向来如此,对自己绝不说一句假话,连说出这种生死之事都是如此轻松和坚定。
顾隰本是性情中人,这样已不仅是感动,更是承诺般印在心里,他抱紧霍十方道:“那好办,咱们就一起死。”
霍十方眼神呆了片刻,眼底有甚么东西一跃而出,很快又消逝在深邃的黑夜中。
☆、157
大泽一年三月末,椒兰殿。
融雪之黑夜茫茫,冷风刺骨。
佟嫣惊惶地下了床来,方才迷糊睡梦中听闻霞儿说道似乎有武林人士疯狂进攻皇城,现已穿过了长陵主街,正在午门之下,她一个寒战便从梦境中惊醒,还能听见窗外宫女太监的议论,便知这是真的。
“霞儿,霞儿!”
“皇后娘娘,霞儿在这呢!”
“究竟怎么回事!”
“大事不好了,武林人士不知怎么的像发疯一样正要摧毁皇宫呢!”霞儿急得脸上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