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昌帝离开后,红芍上前来吩咐小宫女把那碗被昭昌帝握得温热的冰碗撤走,见德妃神色不虞,连忙让殿内的宫女都下去。
“娘娘,皇上一直看着那边,是想去姝妃那?”
德妃冷笑:“姝妃?不过是个有趣些的宠物罢了,皇上心里真正想着的是长思宫那位。”
长思宫离德妃住的玉瑕宫不远,这宫殿的名字是昭昌帝亲自取的,可见宁妃对他意义不一般。
她本以为,遭受背叛,他会忘了那个女人,看来是她错了。
红芍听了德妃的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面露凝重:“娘娘,今日奴婢听见直殿监的小太监闲聊,他们说起宁妃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
德妃微微皱眉:“那孽种还没死?”
红芍:“不只没死,还活的好好的,奴婢给了银子才从小太监那里套出话,听说是司礼监上头有人吩咐要照看他呢。”
德妃心里一惊,司礼监里里外外全是孟长安的人,她不信有人敢自作主张与那孽种有牵扯,这个人必定是孟长安无疑。
孟长安为什么要看顾他?他手握大权,若是真要辅佐那孽种,她的七皇子该怎么办?如今皇上态度已经渐渐软化,说不准真会想起那孽种……
德妃越想越慌,红芍劝道:“娘娘,您不能自乱阵脚,眼下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太早做判断,不如想个办法打探消息。”
德妃攥紧手心,“怎么打探?孟长安身边铁桶一片,想安插人根本就行不通。”
但她这一着急,还真想起个人来。“从孟长安身上无从下手,但他不是刚娶了妻吗?”
红芍:“娘娘的意思是利用那秦氏帮您探听消息?可她是孟长安的夫人,如何会帮我们?”
德妃笑道:“孟长安是一个太监,秦氏不至于真跟他一条心,总得给自己谋一条后路吧。本宫瞧着,那秦氏是个蠢的,估计挑拨几句就晕头转向的了。”
红芍仔细回忆着上次东宫走水时秦绵的反应,的确没什么特别之处,便笑着赞了一句:“娘娘高明。”
次日是休沐日,孟长安难得悠闲,在花厅里与秦绵对弈。
秦绵嫌热,只穿了一件樱粉色齐腰襦裙,衬得她肤色莹白,如琼脂美玉一般。
孟长安眯着一双凤眸,随意落子在棋盘上,见对面的小女子嘴角得意一弯,他也跟着笑了笑。
“无趣,不如我们赌一赌胜负?”
秦绵抬眸,见他幽深的目光望过来,不禁有些心慌,孟长安这些时日对她越发痴缠了,有好几次,秦绵都觉得他肯定压抑不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可他都忍住了。
“赌,赌什么?”秦绵有些心肝颤地问。
孟长安挑眉一笑:“我输一局便答应你一件事,你输一局就亲我一下。”
秦绵愣了愣,而后脸色一直红到耳根。
“不行,换一个。”她低头,逃离孟长安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孟长安轻嗤一声,用起了激将法:“夫人难道害怕输给本督?那便算了。”
秦绵看了一眼棋盘,孟长安下棋杂乱无章,刚才他们下了三局,他都输了。想到这里,秦绵心里松了松,道:“我才不怕,督主可要说话算数。”
孟长安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夫人也要守承诺啊。”
他们很快开了下一局,与方才不同的是,孟长安步步紧逼,几乎是杀气腾腾地赢了秦绵。
秦绵眉心一拧,道:“这局不算,我分神了。”
孟长安凝眸看着她,面露威胁:“嗯?”
秦绵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