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如今掌管后宫,若是直接拒绝免不了伤了她的颜面,秦绵心里掂量着,她还得去一趟,大不了就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思及此,她便答应了,让管事备了马车,跟着那太监进了宫。
玉瑕宫里,德妃听宫人通传说孟夫人到了,满意一笑,心道:只要人来了就好办。
秦绵进了正殿,只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有些紧张地给德妃行礼:“德妃娘娘万安。”
德妃热情地下来扶起她,微笑着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多礼,快让本宫瞧瞧,长得可真好。”
德妃一边夸她,一边让她与自己一同坐,秦绵忙说不敢,拘谨地坐在下首。
德妃也不勉强她,让红芍赶紧上最好的茶。
“我一见你心里就喜欢,可惜上次时机不好,没能与你说几句话。”
秦绵低头,木楞地应道:“妾身当不得娘娘如此抬爱。”
德妃见她如此不通人情,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脸上却十分亲和:“本宫听说了前几日长公主皇庄上发生的事,想替本宫那不成器的侄儿跟你赔个不是。”
秦绵抬头,有些天真道:“不用,长公主已经将那皇庄赔给妾身了。”
德妃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若无其事道:“那赔礼算是长公主给的,本宫这里新得了一箱珍珠,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秦绵闻言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些,德妃掩饰眼底的讥讽,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一箱珍珠就打发了,孟长安手里什么没有,想来也是表面上宠爱她,舍不得为她花钱。
“孟督主是个大忙人,这一忙起来难免顾不上你,你若是觉得日子难熬,就多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秦绵感叹:“是啊,督主那么忙,还时常抽时间陪妾身下棋赏花,妾身这心里难安啊,督主他待我实在太好了。”
德妃盯着她额角青筋直跳,她竟然觉得孟长安待她好,那样一个人也会有心吗?这秦氏果然是个傻的。
只是这样一来却不好办了,她看着对孟长安那阉人是真心的,那该如何从她那里打探孟长安的事呢?
德妃随意一瞥窗外,倒让她想起一个人来,她微微一笑,对秦绵道:“想不到孟督主是个会疼人的,本宫还以为除了姝妃妹妹,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呢。”
“哎呀。”她忽然掩住唇:“你瞧本宫一高兴就胡言乱语起来了,说这些干什么呢?”
秦绵终于如她所愿的露出了一丝惊慌,德妃趁机添油加醋:“你可别多心,孟督主与姝妃妹妹不过是走得近了些,姝妃妹妹是孟督主带进宫的,孟督主或许因着这缘故对她多有照拂。”
秦绵听了她的话已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德妃道:“呀,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快喝口茶缓一缓。”
德妃亲自走下来给她递茶,秦绵颤抖着手接过,才喝了一口,就抑制不住呛咳起来,那口茶水全往德妃身上喷过去了。
她惊慌失措地请罪:“妾身不是有意的,请娘娘恕罪。”
德妃尽管躲得快,裙子上还是浸上一些茶汤,想起那浅黄色的水迹中还混杂着秦绵的口水,她狠狠蹙了蹙眉,才忍住了那股恶心。
“无碍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孟督主他还是在乎你的。”
德妃勉强笑了笑,好心地安慰秦绵。
秦绵没回答她的话,像是魂都丢了,德妃拍了拍她的手:“你今日就先回去吧,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宫。”
秦绵感激地看她一眼,而后浑浑噩噩地离开了玉瑕宫。
她走后,红芍不解地问:“娘娘,就这么让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