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七嘴八舌的提问,秦浅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
然后才转过话筒,“大家不要着急,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来。这么多一起,我也不知道回答谁的。”
“想来,各位也是知道的,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你们问我的每一个问题,我都会耐心回答的。所以……”秦浅微微弯唇,“我们一个一个来,好吗?”
这下之后,记者们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那么,我便从刚刚的第一个问题回答。是这位记者提问的。”秦浅朝那记者的方向抬了抬手,“那么这位记者,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后,那便请你耐心等待,等我回答完一轮,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简而言之,都回答,排着队来。
你还有第二次排队的机会。
那记者被秦浅这么一问话,错愕了一下,然后点头,“池小姐如此平易近人,愿意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胜感激。”
这连着两三回,这个池清浅,虽然是池家的家主,但一点也不高高在上,面对他们,也都是有问必答。
都不用保镖,都能够三言两语将记者会控制住,仿佛这里才是她的舞台一般。
了不得。
“你刚才问我,传言力挺薄氏的代理董事长,是不是真的。”秦浅为了怕大家断章取义,所以是一句话连在一起说的,“是,这是真的。”
“那池小姐……”
见记者又要发问,秦浅抬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方才这位记者问我的婚史问题,我也可以直接地回答你,是的,我和薄氏现在的代理董事长,曾经是夫妻。七年夫妻,最后各奔东西。至于原因,我也可以直接就此告诉大家,不过是七年之痒熬不过,和平离婚。”
“方才也有人问我这样做是不是有复婚的讯号,我现在回答这位记者。”秦浅朝那位问话的记者抬了抬手,每一个问题,和刚才七嘴八舌问问题的记者,一个不差地对号入座了。
“并没有。大家应该知道池家家主的丈夫的基本标准是什么。现在我是池家的家主,他是薄家的继承人,也是现在的代理董事长,就这一点,我们就不可能复婚的。”
“那要是有朝一日,他不是继承人了,你会吗?”有记者问。
秦浅莞尔一笑,“这个假设性的问题,我建议你还是等到他不是继承人之后,再来问我。到时候,我依旧会如实相告。”
顿了顿,她补充到,“我接受提问,但是希望大家也明白,我不接受假设性的问题。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想,我也不必要浪费时间来一一回答你们这些假设性的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了。好吗?”
记者们闻言,也都点头。
要知道,这样亲自采访直接问话,比他们捕风捉影地随意编造可要好多了。
有点蚊子肉,总比一点荤腥都没有的好。
“很好。”见大家都点了点头,秦浅也微微颔首,“刚刚还有位记者提问……”
“是你吧?”她看向右侧方的一位记者,“你问我这算不算假公济私?这个呢,我说了不算。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果换一个人做这个薄氏代理董事长,我就不会这样放话了。”
“原因呢,很简单,我作为池家的家主,他作为我前夫,怎么的也有法律上撇不清的关系,要是给人知道我的前夫被他们公司的人压下去了,我这脸上无光,不是吗?我这个人人做人做事很简单,要全部都做到尽善尽美,如果不管,有失我的基准。”
“至于你说的公私不分,我认为是不存在的。这个项目是和薄老爷子签的,我只是要求一个更信任的人,保障我池氏项目的利益。至于什么叫假公济私,我要是直接拿着合作项目去给薄氏代理董事长签字,这才叫假公济私。我这么做,是为了更加稳定有效地维护我们池家的既有利益。”
“大家都记下了吗?”秦浅问。
记者们讷讷点头。
这总共采访她没有几回。回回这都毫不避讳爆炸性的新闻,倒是让本来劲爆的消息,在这样的冲击下,感觉突然变得没有意思了一样。
大家都总觉得哪里是怪怪的。
记者会之后,秦浅便直接回了池宅。
因为在记者会结束的时候,程惜说,老宅有一个她的快递,必须要她本人亲自签收的。
秦浅才决定中途回去一趟。
只不过在离开池氏的时候,被一辆越野车跟上了。
“家主,用不用我甩掉他?”程惜看了一眼后视镜。
秦浅回头看了一眼,都不用看清驾驶室坐的那张脸,就知道是薄栾舟。
“不用。”秦浅收回目光,“找个偏僻人少的地方停下。”
“是。”刚好快到一个十字路口,程惜打了个转向灯,改变了行道,右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在一个湿地公园的路旁停下。
这时候,冬末初春。
湿地公园的道路两旁,左边嫩草破土而出,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通体亮透,跟一块上好的翡翠似的。
右边还是浅草枯黄,一片望过去,无垠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