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现在?
“天黑了。”刘贞不肯,见四周没什么人了,便赖住不走,“我明日请你可好?”
“好阿姊,我饿的很……”赵休竟然冲她鼓起嘴说话。
刘贞又好笑又好气:“你方才在厨房也没吃饱?”
赵休的脸在不甚明亮的花园路径上只看得清轮廓,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是分外清亮:“阿姊,你怕我做什么?”
刘贞忙道:“我没怕你啊。”
赵休松了手,一摸下巴,自语道:“我想你也不怕我。不然我说的话,你还敢不听,我可是韩王!”
刘贞扑哧一笑:“可是你也是抓坏人的开封府尹啊,赵府尹!”
赵休也笑。
笑着笑着,赵休不笑了。
刘贞不知他怎地突然没声没息了,也跟着停下笑。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此时正好有浮云遮住圆月,刘贞看不清赵休的表情,只觉得气氛尴尬,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却搜肠刮肚,不知该先说些什么。
突然,赵休的身影凑了过来。刘贞吓了一跳,手已经被抓住了,微凉。
刘贞扯了一下,没有扯动。心里慌起来,便边扯边往后退两步。却没想,那抓着她手的人,竟然一个用力,将她扯了过去。
刘贞脚下一滑,竟是要跌倒,却坎坎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咚咚咚,是心跳声。
刘贞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赵休的,只吓了一跳,慌乱地要挣扎。
“你别动!”赵休喝道:“再动,我就喊了!”
刘贞大惊大怒,他喊个什么?!难不成是她调戏的他?!
暮春的草丛中,促织虫鸣叫声,与藤蔓花香交织在一起,化作甜甜的味道在鼻尖散开。
“阿姊,人世无百年。”赵休的声音充满蛊惑,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年少痴呆,年老亦糊涂,唯有中间几些年岁,可以逍遥。和我,免使光阴虚度,可好?”
刘贞耳朵里嗡嗡的,抬眼看他,少年人稚气的脸很是清晰,如此热忱充满蛊惑的话语,在这微微有些凉意的夜晚,炽热无比。
她心里头乱糟糟的,又脸热,突地,鼻子痒得很,便使劲推赵休的胸膛,“放,快放开我!你身上味道好大!”
赵休哪里信,他可是天天沐浴的,又没狐臭,只当刘贞骗他的话实在太拙劣,便如同狗熊抱树,死不撒手:“不放,一放你就跑了,我跑不过你!”
刘贞再也忍不住了,“啊切~”一声,一个喷嚏喷在了赵休胸口。
赵休石化了,脸上堆起来的深情款款差点绷不住,松了手。
刘贞退后两步,很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叫你放开我了。”
赵休看了看刘贞,郁闷地低头嗅嗅,露出茫然又可怜的目光。
刘贞不好意思道:“你身上太香了,我……”
赵休黑了脸,伸手就往刘贞的衣袖里掏帕子。
刘贞却一把抢过被他掏走的帕子,拿出另外一块,主动帮他擦拭喷出去的口水鼻涕。
“为什么那块不行?”
刘贞认真道:“那帕子是你的,你不是上次叫我还的么。可不能再弄脏了,不然又得下次还你。”
“哦。”赵休任刘贞给他擦胸口,拿过来借刘贞擦鼻涕的帕子,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清清爽爽,只有皂角的味道。
他闻过,就往胸口一抹,在刘贞目瞪口呆之下,重新塞给她:“呐,脏了。你回去重新洗,洗好了,月底那天午时在大相国寺门口还我。”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
话说昨天情人节,大家几人秀恩爱,几人被虐啊?
虐到的举手!
我第一个举。
☆、喜宴(看过可不看)
自认了亲后,方氏婶娘,常常过来走动,每次来都给刘家带东西,热情得不得了。
李舅母跟着她们说过几次话,发现这方舅母说话做事很有技巧,而且总是探刘家的底。她很有些不放心,跟陈氏说过几句。反倒被陈氏讽刺她一朝被蛇咬,自家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可不是魏大那种面厚心黑可比的。
李舅母只得到刘贞这里抱怨:“你家的那位婶娘如今把你妈妈哄得团团转,我这弟妹都插不上话了。”
“方婶娘的确跟妈妈很投契。”刘贞笑道。
李舅母表情很夸张:“不止是跟她投契,跟你更投契。今天方婶娘来是带你出去交际,多认识些富贵人家的娘子,见见世面的。”
刘贞在方婶娘一通打扮之后,刘贞顶着跟之前肖秀慧一模一样的“妖精妆”,跟着方婶娘去了一个小型宴会。
宴会是在一个小园子里办的,据说还是朝中某位大官人的闲置宅子,主人家花了好些银钱才租了下来,办的乔迁宴。
宴会主人是方氏娘家在京中的远亲,此番调职回京,做了个什么通直郎的小官。
便是小官,家里养的小娘也娇娇软软跟花骨朵一般。方婶娘给刘贞介绍了一遍,刘贞记了一肚子她们的名字,什么夕娘、金珠、花奴之类的,生怕待会一起聊天忘了。
方婶娘把刘贞带到小娘里,介绍过之后,便以为她们这些个未婚小娘定是聊得到一块去,便自去跟些中年妇人拉关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