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例外。
扛着长皮套的青年特别不解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么拼命干什么啊?需要小心也不用小心成这样吧?简直……”
压力山大啊……
青年苦恼地挠了挠脑袋,自己要不要,哪怕是装出努力的样子啊?
一条彩色的蜥蜴爬上了他的脑袋,把自己藏在了他的头发里。
“哎呀呀你别睡啊,”青年无奈地抓了把头发,“放你出来不是让你睡的啊快起来!”
他看着不远处一道深深的被破开的痕迹:“真是羡慕那些冲劲十足的家伙啊……”
第一个冲进第二道关卡的是一个扛着重剑的家伙。
黄少天百无聊赖地接收着夜雨和灭神传回来的信息,他转过头看着喻文州:“让我去试试吧,这么久了,等着好无聊啊……”
喻文州无奈地看着他,正准备示意黄少天放手去试试,术士塔内部开始对外溃散一种诡异的精神波动。
就像是……
黄少天迅速地反应过来,他在喻文州解开法术阵之前撞开了一个缺口,向着不多的,进入第二关卡的医师和治疗师冲了过去。
“你是觉醒者?”被他拽住衣领的是一个治疗师。
治疗师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眼前瞬间一花,时空扭曲。
他被人拎到了术士塔内,站在了术士塔现任塔主方世镜的身旁。方世镜正脸色微白、安安静静地靠坐在座椅上,双手合握,眉头微皱。要不是能感知到他随时可能崩溃的精神波,谁都会以为他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稳定住他的精神海,”黄少天的手上掐着一只不断挣扎的白鹤,“马上!”
“别这样威胁人啊,”喻文州的手盖住黄少天掐在白鹤长脖子上的手,“我想这位是明白人对吧?”
治疗师打了一个冷颤,表情相当的无奈。
“是的,”治疗师开始c.ao控调动精神海进行治疗,“我叫徐景熙,我想我相当明白现在以及未来该做什么。”
黄少天提着一只白鹤盯着徐景熙的治疗,喻文州逐渐向外扩散他的精神海。
所有正在参加这一场选拔的觉醒者们都接收到了一个信息,从现在开始他们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接下来他们会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那个有条不紊的声音让整个蓝雨边陲的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它的主人是谁。
喻文州。
其实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是多给了半天休息的时间,后面的考验原封不动。
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这句话是喻文州说的啊。
喻文州勾起一抹苦笑,同样的计策一天之内用了两次,不知道会不会露馅啊。
所谓兵不厌诈么……
方世镜的精神海逐步平静了下来,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抬了抬手指。
殃殃的青鳞翼蛇同夜雨轻触了几下,黄少天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我说……”徐景熙摸着自己脖子有些艰难地喘了口气,“黄少,你手上别使劲啊……”
“抱歉,”黄少天松开了白鹤的脖子,顺手把夜雨扔到了白鹤的身上,“麻烦你跟我们再走一趟。”
“先不慌啊……”方世镜伸手示意喻文州过来,把指尖搭在了半跪在他椅子前的喻文州的额头上。
六芒星的图腾逐渐刻画在喻文州的额头上。
“你是少天带上来的吧?”方世镜的声音飘忽得像是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空气里的泡沫,“少天看上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哪有……”
“以后麻烦你了啊。”
“我想我明白……”徐景熙无奈地看了一眼正龇着牙看着自己,抱着自己精神体白鹤脖子的那只负翼金毛鼠,“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我还是会加入蓝雨的。更何况我可以见证这个时刻,这是术士塔赋予我的荣幸。”
方世镜的笑容很淡:“我其实真的还想再撑一会的……”
“不许说话了!”黄少天冲上去一把捂住方世镜的嘴,“我们去石室去石室还不行吗?去石室方老大你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少天,”方世镜看着黄少天,“真的,你不是一个孩子了啊,以后,乖乖听文州的话……”
喻文州的额头上刻印着术士塔的图腾,他的身后有一个正在打开的传送门。
石室是术士沉睡的地方,在那里似乎可以冻结时间,让受伤极重的术士缓慢地恢复。
很慢很慢,可能永远没有你睁眼的那一天。术士们宁愿游荡在荒凉的大陆上直至生命之火燃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漫长而毫无结果的等待中消磨自我。
就算终有一天醒过来了,但是七老八十的一个术士还可以干什么?
更何况不是没有进去的术士,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前例。
他们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把最后一点意识也磨灭了。
负翼蝰蛇恢复了体型,盘卷起自己的主人往石室挪去。
“其实……”方世镜缓缓阖上了眼睛,“我这个时间点离去,更适合文州少天你们俩接手整个精英队。”
直接以术士塔主人的身份去接手,比以下一任术士塔主人的身份去接手要便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