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站在她身边的宫女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看样子是吃食,苏盼兮心里有了点防备。
“李夫人。”苏盼兮含笑点头示意,李夫人也不介意,回之一笑。
“这么晚了还来叨扰钰容华,本宫当真是不好意思了,还望钰容华莫要介意。”李夫人本就长的温婉,加上说话也轻轻柔柔的,极易让人产生好感。
苏盼兮在旁边坐下,说道:“自是不介意,只是不知夫人这么晚来……有何要事?”
“噗嗤!”李夫人掩嘴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是,只是方才本宫回宫时路过御花园,容华可知本宫看见了什么?”
“不知。”苏盼兮淡淡地说道,她当然知道穆景行在御花园摆了烤架,黄安这个人精还为此在她这儿耗了一个多时辰,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李夫人又这个点儿特意来了披香殿,稍微一加联系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钰容华是不想知道吧?”李夫人善察言观色,一看苏盼兮的神色就了然了,然后说道,“本宫还是第一回见着陛下如此狼狈的模样,浑身上下都被炭火熏黑了,只为容华能一展笑颜,可惜了,容华竟是错过了。”
苏盼兮挑了挑眉,说道:“夫人不是见着了?好歹还是有人捧场的。”
李夫人顿时一噎,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笑笑,然后想起什么似得,转头说道:“本宫去的时候看见陛下正要扔了这些东西,觉得挺可惜的,就擅自让黄大人留了下来,还恳请钰容华给本宫个面子,莫与陛下说了。”
说着接过宫女手中的盘子,递给苏盼兮,外头刮着冷风,东西早已冷了,香味也几乎散尽了,卖相本来就一般,这会儿一看其实并不能让人有什么食欲,苏盼兮接过来就放在一边。
“既然东西也送到了,本宫就先回去了。”李夫人站起身来,又对着苏盼兮说道,“原本,本宫以为钰容华只是受宠,如今看来,却是远远不止,希望容华能好好珍惜,莫要白白错过了,到时后悔就晚了。”
苏盼兮看着李夫人离开,对着月皎说道:“你说这李夫人为何来这一趟?”
“奴婢不知,不过这李夫人在宫中的风评一直不错,想来也是真的为容华着想吧。”月皎说道,“主子,今日陛下邀您去御花园,您为何不去?”
“在你眼里,本容华便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苏盼兮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说道,“行了,这么晚了,该睡了。”
苏盼兮止住了话题,提步回房,等房中只剩一人时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那盘东西,里头的菜已经分不出颜色了,肉也黑黑的,苏盼兮嫌弃地看了一眼,将它放在一边,换上寝衣后,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尝了一口。
“呸!”苏盼兮立马吐了出来,脸色诡异,这么难吃也好意思邀本容华去?
用茶水漱了漱口,翻身上床,隐隐的烛光里,那盘吃食显得很是凄凉,苏盼兮翻了个身,再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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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不好了,奴婢方才听说苏大人入狱了。”一大清早的,月皎的声音就急匆匆地响起。
苏盼兮问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奴婢听闻,昨日午后褚大人便进宫了,陛下在御花园等主子的时候,褚大人便在宣室殿等着,深夜才出宫,便是在谈论苏大人的事。”月皎突然就抓不住重点了,开始展现出话痨的本质,要不是被苏盼兮瞪了一眼,怕是还想讲一讲褚晏的进出的神情,讪讪地转回重点,说道,“今日早朝之上,闵司直检举苏大人贪污受贿,扣押救灾银两,御史大夫李大人当即便请求将苏大人带去御史台审问,这会儿已经被押进天牢等候发落了。”
话说当时褚晏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手头的证据终于足以拉下苏永年了,特意进宫来最终确认一下,结果这厮竟然在讨好女人?还是苏永年家的,真是……让他有点慌,越等越没底,若是苏盼兮一个撒娇,他们做了这么久的事岂不就百搭了?他甚至在心里开始盘算如何规劝穆景行莫要沉迷女色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磨光了褚晏的小心思,终于等到了穆景行,却还是一脸颓丧的,褚晏咽回了要说的话,一本正经地报告了苏永年的事,穆景行不知是没在意还是不想在意,只说让他看着办,这结局,不好也不坏。
“啧,果真褚晏才是痴心人呐~”苏盼兮忽然一笑,贼兮兮地说道,“坏人姻缘是要天打雷劈的,不好,不好。”
“哎呀——”月皎脸上满是急色,跺了跺脚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您怎么还在想这些呀?”
“什么时候?该用午膳了?”
“还早呢,诶主子您今日起的挺早的。”月皎说道,“这还是早膳时间呢?”
“嗯,昨晚睡得不太好。”睡了一觉却仿佛更累了,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苏盼兮揉了揉脑袋,昏昏沉沉的。
“啊?”月皎赶紧说道,“可要宣御医来瞧瞧?”
“不必了,你先去给本容华摆早膳去。”披香殿已经很久没摆过早膳了,今日自然也没有准备。
“是。”月皎的心思一下子被苏盼兮竟然能起来用早膳震惊了,全然忘了自己的本意。
看着月胶急匆匆地背影,苏盼兮凉凉一笑,苏永年入狱了?挺好的呀,和她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