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垂下头去,作卑躬屈膝状。
其中一位守卫横横竖竖,里里外外将他们打量了一遍,却还是半信半疑地说道,“当真如此?你们看起来不太像,而且前几日已经有人来过了。”
姬潭夕一脸安之若素,对他的怀疑浑然不在意,“我说过了,因为最近动作大的缘故,我们要调整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们还不信,那么这是原大人给我们的,请不要误了他的事。”
说完,他拿出了一枚玉佩,恭谨地递到了他的面前,应该是刚才在混乱之际,从原大林身上扯下来的。
此时玉炀也不得不服,姬潭夕其人可谓鬼谋,竟然连这都算到了。
见此,另一人已经松懈,立刻就将他们拉了过去,“可以了,你们快跟我过来。”
“喂,老三,他们身份不明,恐怕……”其中仍旧还有一些警戒心无比重,他们迟迟不放行。
姬潭夕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于是又说,“我其实是原大人的亲戚,是最近当的职,此前原大人曾有提及到,想要调整一些人的职位,他问过我的意见,但是我因为是新来的,还不认识什么人,故而就将此事搁置了下来,今天倒是终于见到一些新人了。”
这暗示已经非常明显。
四周都侍卫都很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们看,唯独那个利益熏心的老三贪婪地望着他们。
“好了,什么身份不明,能到这里来的还有谁,你们能别瞎耽误事吗?”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无疑姬潭夕做到了混淆视听,那个叫老三的早就热切地为他们带路了,另几个人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只得随他去了。
第七十九章白首相离(四)
第七十九章白首相离(四)
最北边鬼鬼祟祟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姬潭夕手指一动,射出的丝线狠狠勒住了老三的脖子,玉炀上前,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才不至于让他喊出声来。
姬潭夕跨过他的尸体,耳朵贴近地面,似乎在分辨方向,半晌之后,他抬起头来,指向北方,“往北!约莫十一步左右的位置。”
玉炀走过去,看了看那面堵在自己面前的墙,又回头看了看他,“这里没有人,但是声音又确实是从这里传出的。”
姬潭夕勾指,丝线在墙边游离了一圈,本来静止的丝线竟在隐隐的发颤,确实完之后,他弹了弹指尖,墙壁轰然倒塌下去,露出了一个蹲在地上,残喘不止的老者,他披散着头发,完全看不清面目,只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玉炀呆呆地想,居然把人藏在墙壁后面,还真是有些丧心病狂,但是能够藏得那么深的人,他的身份绝不会微不足道。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他们的那瞬间,突然大叫了起来,“听我说,那堆货物不能流出去,会死很多人的,不不不,是所有人都会死的……你们听见了吗?”
听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姬潭夕沉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玉炀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货物,货物又在哪里?”
透过眼前凌乱的发,他的目光急切,“下面有条暗河,他们就在那边运送货物和销赃,你们一定要拦下他。”
玉炀犹自纳闷着,“他是谁?”
姬潭夕霍地转身,血光飞溅在空中,一支箭矢从他的左臂穿过,若非他躲得及时,穿透的便是他的心脏了。
方才的守卫听到了那声墙壁倒塌的响动,通通围拢了过来,“牺牲了一条性命,才让你们暴露,我们也是用心良苦。”
玉炀咬牙,原来他们方才是故意放行的,他们其实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姬潭夕紧抿了一下唇瓣,血色沁出唇角。
为首的守卫吹响了哨声,更多的守卫从他们身后走来,很快就将偌大的地牢围得密不透风。
弓箭手在暗处蓄势待发,老者猛地跳起,触及他的视线,姬潭夕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就扯过了玉炀,他的指尖跟着一弹,穿透了老者身下的地面,于是三个人都滚了下去。
一时间,众守卫都纷纷面面相觑起来,“下面无非就是暗河,他们难道不知,这样只会死得更惨。”
“呵呵,别追了,他们逃不了,左不过一死而已。”
丝线绕过石壁尖角一圈,他们悬挂在半空中,底下暗河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可能是很久没有见风霜的缘故,一下这暗河,老者就使劲地咳嗽了起来,他咳得撕心裂肺,真教人怀疑他是不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姬潭夕吃力地拉着他,很是奇怪地问道,“老头,这下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空间?离真正的地面,竟然别出心裁地分了三层,这到底是谁做的?”
低头看了一眼暗河,老者的面色怆然得紧,“是他们挖的,他们挖了三年,几乎没日没夜地挖,挖完后很多人都死了,我的妻子,儿子,朋友都死在了里面。”
玉炀从姬潭夕怀中探出头来,她仔细审视了他一眼,“你,你有点眼熟。”
老者哀然而叹,“我便是原大林的哥哥,以前我在武城做生意,然而三年前我的生意破产,遂来到这里投奔他,谁知就是那个畜生害了我全家,却还要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刹,姬潭夕的面色变了。
三张隐在黑暗中的侧脸,俱是一片惨白。
第八十章喋血长安(一)
第八十章喋血长安(一)
他咳了咳,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我的时间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