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他在雨雾的街道上狂奔!
为什么!
原本已经准备就绪,突然间一切变得混乱!谢华菱知道了,那父亲还能走得成吗?蔷薇还在等他……他的母亲,他柔弱的母亲,此刻是否已经在面对谢华菱的怒火?她能承受得住吗?
为什么,为什么越瑄会告密!
为什么—!
不知将会发生什么的恐惧,白茫茫的雨雾,伸手不见五指的尽头,心脏仿佛要迸裂的奔跑,那种恐慌,那种害怕……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越璨闭上眼睛,“母亲被人从高高的楼梯推下去,地上一大滩血。终于等到救护车,母亲已经不行了。她的脸肿得很高,上面是被打得青紫的巴掌印,鲜血从她的嘴角涌出来,一股股的,像溪流一样,她甚至没办法再跟我说一句话,就死了。”
看着浴缸边表情木然的他。
叶婴心脏紧缩!
她从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窗外是冰凉的雨,骤明骤暗的闪电,他的声音呆滞平板:
“警察说我母亲是自己意外坠楼,把谢华菱从警局放走了,我闯进谢家想要让她为我母亲偿命,却被抓进警察局,关了十五天。再后来,我被谢家的保镖押送到了意大利一所管理异常严格的私立学校,护照被收走,所有身份的证明也都没有。像在监狱一样,我与世隔绝地在那里呆了一年后,才知道,父亲在我的母亲去世后的第六个月,也去世了。而你的消息,我得到的更晚。”
轰轰的雷声渐渐走远。屋内漆黑一片。揪紧裹缠在身上的白色浴巾,叶婴默默望着y-in影中的越璨,良久,她僵硬地说:“这些,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越璨似乎扯了下唇角:“告诉你,让你可怜我?或是求你原谅我?呵。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越瑄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可以用很长时间来伪装,伪装得纯良无害,伪装得让你放下心防,而当你开始信任他,他不动声色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你出卖,将你毁灭。”
打个寒战。
她的嘴唇渐渐发白。
窗户是打开的。肆虐的大雨被风吹进来,冰凉刺骨,窗外的蔷薇枝叶在雨中狂乱地摇晃,膝盖上的毯子已经被雨水打得s-hi透。宽大的双人床上空荡荡的。
越瑄独自坐在轮椅里。
没有闪电,没有雷声,深夜里只剩下滂沱的大雨。浑身s-hi透,背脊笔直,越瑄望着那雨中萧瑟的蔷薇。没有脚步声,没有她来,他等了很久很久,神情里渐渐有一抹惨白的笑意。
这晚,叶婴没有回去。
她留在了越璨的卧室。
一张大床,黑色真丝的薄被里,越璨躺在左边,她躺在右边。夜色漆黑,窗外的雨像是永不会停止,她睁着眼睛,没有表情地望向天花板。她没有睡,越璨也没有睡。
半夜两点左右。
屋外的走廊上突然一阵慌乱,很多急匆匆的脚步声向越瑄房间的方向跑去。黑暗里,越璨自枕上侧过头看她。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将目光从天花板收回,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
急救车尖锐地鸣叫着冲进谢宅!
“二少!二少—”
“快—”
“小心!”
走廊上的声音纷乱惊慌,房间里,她躺在黑色真丝薄被下,眼睛闭着,嘴唇抿成一线,就像已经睡着了。久久地望着她,越璨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像被一柄透着凉意的匕首慢慢划过。
真是狠心的女人。
对他心狠。
对越瑄亦是如此。
她睡容安静,呼吸很轻,黑漆漆的睫毛遮住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瞬不瞬。半撑起身体,越璨怔怔看着她,伸出手指,轻轻碰向夜色中她额角那道淡白色细长的疤痕。
她翻个身。
留他的手指停在半空。
背对着他,她蜷起身体继续睡去。
第二天。
叶婴如常踏入设计室。
看到她,翠西震惊不已,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地跑过来。“叶小姐,你、你怎么来了?昨天晚上二少不是……不是……”昨晚半夜,二少被急救车送进医院,听说病情危重,甚至一度报了病危。因为二少是谢氏集团的法定继承人,集团的高层们连夜开会,紧急讨论万一出现意外情况的应对方案。所以叶小姐现在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据她所知,集团几乎所有的高层现在都暂停了手头的工作,时刻关注二少的病情,谢副总和森小姐也在医院还没回来。
“德国伦布兰的衣料到了吗?”冷冷打断翠西的话,叶婴在设计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设计稿。“……还、还没。”“让人去催一下,最晚后天一定要到。”亚洲高级时装大赛还剩一周就要开幕,虽然参赛的作品已经全部制作完毕,但她几天前见到的这种质料更为硬挺一些的衣料,也许制作出来效果会更出色,她打算试一下。翠西已经离开。深坐在转椅里,叶婴翻开手中的设计稿,一页一页,她垂目看着,这些都是她这段时间的心血。她将用它们打败森明美。呵,她淡淡勾起唇角,森明美从来都不是问题。每次伤害她的。都是她的依赖和轻信。所以,六年前越璨的失约,使她失去母亲,进入监牢。而六年后的现在……
默默闭上眼睛。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不是吗?她并没有真的损失什么。她原本也就打算利用越瑄,进入到谢氏的核心。她做到了。她企图利用别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