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越赶紧牵唇笑笑,“我不动。华,你过来一些可好?我都无法将你搂在怀中了。”
云华言道,“你身上有伤,自然无法将我搂在怀中了。”
“华。我知错了。你莫要恼坏自己身子。”龙越向云华伸出手,等待云华握住它。
云华只憋了一眼龙越修长宽大的手,并不动,只言道,“你一点儿亦不似知错的模样。”
龙越却是突地变了脸色,眉目纠结一处,带是痛苦之色。
云华见得一惊,便赶紧靠近龙越,问道,“怎的了?可是伤口疼了?”
龙越勾唇一笔在,趁机将人揽入怀中,“是心疼。心疼你如此既是折磨我,亦是折磨自己。”
云华暗恼,便要挣开龙越,却听得龙越发出极低的一道闷哼声,当下便再不敢大力动弹。只言道,“放开我。免得碰到你伤口。”
“不放。”龙越却是紧了紧怀中人,似要将人嵌入自己身体之中。“世上最难得之宝入了怀中,哪还有放开之理?岂不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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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沉七百一十一年。持续两年之久的天下之争,终究是落下帷幕。五月二十那一日,耀眼日芒铺万里,喊杀之声,回荡不息。久经战事的望天河,早已不见原色,一眼瞧去,只得艳红红的模样。
两军对战已久,纳兰氏已然耗尽粮草,只得做最后一击。若不成,只得亡。”--《芜沉事录》
“杀--!”兵士早已杀红了眼,已然顾不上手上银枪破损,只知狠狠地,冲上前去!
“嘭”的一声。声音之大,似乎可以掩盖所有战斗之声。却是火药炸响。
纳兰复颐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得是自己大军后方。再转头看向洪噬大军,却觉实在不似是洪噬所为。可若不是他们……这火药何以投在自己阵营?
两艘船只各载着一人,往河中心而去。待得二人对面而站后,两军将士纷纷登上战船,将作最后一战!
纳兰复颐看着龙越,轻声道了一句话。龙越眸色一沉,却终究回道,“自然。”
狻猊现身,与银色斗气缠斗不休。一时半会之间,并未有落得下风。
一刻钟后。纳兰复颐面色愈发苍白,可见他体内的斗气已然经不得长久消耗。
两刻钟后。纳兰复颐闷哼一声。龙越依旧不动如山。只凝神c,ao纵手上斗气。
三刻钟后。
狻猊消失。却是因着宿主失尽斗气,无以支撑了。
龙越凝聚了手上斗气,将要做个了结之时,纳兰复颐却是轻浅一笑,“不劳费力了。”
不待龙越反应,一把尖利匕首便比纳兰复颐的袖中滑出。紧接着轻微的一声响。便是刀身没入人体之声。
纳兰复颐任由自己缓缓倒落在地。耳旁是已然让他感觉熟悉的厮杀之声。脸侧是带着血腥味的暖风。
看向天际。蔚蓝明澈。一如他初见那人之时。
极缓地牵起唇角。犹记那夜花灯亮如昼,相伴行走喧嚣,只谈风月,不知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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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归棹有负于您!”归棹在云华身前,端端正正地行了跪礼,“但是还请主子应允!”
“你这是何意?”云华眉间有愁色不去,见得归棹如此,心中便已有了猜想。心神不由更是恍惚。这一个一个……竟是都要离去。
只是有的,是生离。有的……却是死别。
“楼大哥要离去了。归棹将一颗心许了他,便想着天涯海角跟他去。”归棹言道,“还请主子应允!”
云华看向窗外,秋色正浓,落叶铺就了满地,风一吹,便又轻轻地,在地上打转起来。
“他可愿带着你?他对你……亦有心思?”云华言道。
归棹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楼大哥不嫌弃我拖累他。他对我,暂无别个心思。可归棹相信日久生情。”
云华微微征然,随后又言道,“若终究不得,又如何?”
归棹静黑半晌才道,“但求无悔。”
见云华久久不答,内心不由忐忑,言道,“归棹求去,确是对不住主子。只是归棹知晓主子仁心,这才大着胆子来求一求恩典。还请主子应色归棹!”
“我如何能不应?既你说无悔,便就去罢。”云华转过身,将归棹搀起来,“且随罢。只切记珍重自身。”
归棹喜上眉梢,“多谢主子!主子大恩,归棹此生决不敢忘!”说着,便又朝向云华弯身长揖。
“记着我说的。亦记着你今日所说的。”云华说着,从自己腰间取了玉佩,“记得去账户领些银钱,好做路上盘缠。我未有别个好东西给你,这个玉佩,权当信物罢。”
归棹狠力点点头,最后终是未有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云华。
云华还未有反应过来,归棹便就飞快松了手,“免得因此丢了小命,归是这便走了!”一拱手,“主子,后会有期!”
眼见着归棹欢喜而去,心头伤感多少是去了一些。离别未必是坏事。若能成全别的欢喜,他亦是乐意的。
“不去送送这二人?”龙越踏入殿中,挑眉问道,“那小子,可是占了你便宜?”
云华不由失笑,看向龙越言道,“他们要挑在今日离去,便是不愿我相送了。”
今日是立国大典,亦是龙越正式登位,为天下之主的日子。他如何能够缺席?
龙越点点头,走近云华,伸出手,“可准备妥当了?我的后”
云华轻笑一声,将手放于龙越掌中,随着龙越一同跨过门槛,走出殿外。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