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单力孤的祝柔在定远侯府便只是定远侯少夫人。她唯一所能依仗的,只有上官轩正的宠爱与心疼,可若是上官轩正与她心生嫌隙,那么今后的祝柔在定远侯府将寸步难行,至此,也将不会有精力与能力,会来对付她沈清绫与沈府了。
“这是自然,妹妹,在榻上躺了这些时日,真是苦了你了。”沈清远道,“没想到安国公府暗中势力如此庞大,且行动如此迅速,仅仅不过两日,便找出了吴府家仆,让此案得以推翻在审。可见,安国公府的势力,着实让人心惊啊。”
“多少人忌惮的定远侯府上官仪一党,数日前权势还如日中天,短短不过数日,就这样败在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安国公府手中。只怕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吴邕一案背后,是安国公府在推波助澜罢。”
“即便现在不知道,时日长了,也总会想到的。更何况,祝家的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定远侯敢设下如此连环毒计,又怎会是什么心思良善之人?”
沈清绫慢悠悠走了两圈后,落在软榻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边漫不经心道,“即便知道了是安国公府在背后动手,定远侯府目前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对上安国公府,刚刚失势的他们哪会如此不知死活。反倒是我们要感谢安伯衍,如此行动迅速的为我们解决了心头大患。”
说着,见沈清远神情悠闲淡然,沈清绫想起另一件事,“倒是哥哥你,春闱已过,会试的成绩还未出来,怎么不见哥哥有丝毫焦急或是担忧呢?”
“急又如何?不急又如何?此次会试的考卷虽说并不容易,我却有把握能够入贡,既如此,我着急作甚?”
沈清远道,“反倒是你,既然我们沈府眼前的危局已解,成日待在府中亦是无趣,不如过两日我带你去郊外踏春,顺便叫上慎之兄,他早便念叨着春闱之后想去游玩一番。”
“好啊。”沈清绫笑道,“烟花三月,草长莺飞,清绫倒是很想去郊外走上一走。”
正说笑间,绿俏忽而脚步匆匆进了屋,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之色的青竹。
青竹进了屋后,来不及向二人行礼,急声道,“小姐,大公子,不好了,前厅来了府衙的人,说是要让大公子去一趟府衙。”
见青竹面色焦急,沈清远面色微沉,“青竹,莫急,说清楚,可知所为何事?”
“听说……听说事关科举会试,有人举报,说公子事先贿赂考官要来了考题。”青竹道,“听说今届科举被人举报有考官收受贿赂,变卖考题,今日府衙之人四处抓人,已有数位参考之人被押进府衙询问此事。”
“什么?!”沈清绫与沈清远齐声惊道。
沈清绫看了沈清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哥哥,此事是否……”她之前便担心邢家之人会因为会试从中作梗,后来盯着邢府见他们没有动静,以为他们并未打算在这上面动心思,未曾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沈清远看清沈清绫眼中深意,沉吟一瞬,犹疑道,“不会罢,科举会试,朝廷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若是为了对付我,做出如此大事,邢烨,会如此胆大枉为?”
沈清绫也有些摸不准了,若当真是邢府因为想对付他们沈府而牵扯上考官贿赂考题一事,未免牵涉过广,且一旦查出,他们邢府也保不住。那又会是什么人,在科举会试上做文章?
沈清绫远山黛眉轻轻蹙起,道,“哥哥,府衙之人前来,难道是来抓你?父亲好歹也是大理寺少卿,这府衙之人会丝毫不顾父亲颜面,将你抓进府衙之中?”
“我也不知,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会试已过了数日,这个时候说有考官收受贿赂变卖考题,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沈清远道,“一切只怕要进府衙亲自向审理此案之人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