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孚喝了酒,喝得酩酊大醉。
他听说钦差再过两天就要来阜都,为查官盐私售之事,此事板上钉钉,已经没有更改的可能,他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所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有人要用他一家老小的命来买他与宗亲王私下来往的证据,他无法挣扎,无法反抗,只能听天由命,今日当差回来,他就上酒楼去,叫了最好的酒,痛饮一番,也许喝醉了,能忘记痛苦,忘记恐惧,赴死更加从容。
在路过街头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跌在地上,两眼霎时通红一片。
他后悔极了,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而痛悔,若不是他得意忘形,如何会招来今日这等祸端。
他刚倒下,便有一双陌生的鞋出现在他眼前,他感觉自己被人抓着衣领提了起来,眼前景物一变,他已经被带进旁边的箱子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戴斗笠的陌生人,他被人擒着脖子,那一张掩藏在斗笠阴影之下的面具仿佛恶鬼,让王东孚吓得脸色煞白。
这一刻,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做了太多坏事,所以有恶鬼前来索命。
“私售官盐的账本在什么地方?”
林傲雪提着王东孚的衣领,手掐在他的喉咙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东孚听闻此言,他心里虽然害怕,但意识却清醒了两分,他睁大眼睛,想看清林傲雪的长相,奈何面具阻挡了他的视线,也将林傲雪的模样彻底掩藏。
“你是钦差?”
他瞪大了眼,没有回答林傲雪的话,反而问道。
林傲雪冷漠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账本在什么地方?”
见林傲雪不表明身份,只一个劲追问账本的下落,王东孚脸上害怕的神情消散了些,他哈哈笑了两声,摇着头道:
“你杀了我吧,你既然不是钦差,没有皇上的尚方宝剑,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早料到了这一天,王爷一定会派人来杀他灭口,但那些证据已经被他藏了起来,就算他死了,只要钦差来了阜都,就能得到那些证据,那他的一家老小,才有可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