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吗小公子?”笪影楼朝他晃了晃酒壶。
花叙眼神有些飘,虽是看着他的,却又像是望着别处:“他们都和我反目了,只有你还叫我小公子……”
“不喝算了,老人家我自己喝。”
他才要往嘴里送,花叙便将酒壶一扯,只把酒洒了这位师傅一身。
“喂喂你这小没良心的,就这么对你师傅的吗!”他光吼,而花叙已经仰头朝嘴里倒酒了。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我这上好的竹叶青哪是给你这么海喝的!”
眼看一壶酒被花叙倒了个精光,他才晃悠着趴在石桌上,无意识的动着手指道:“师傅,让我睡半个小时再叫我,好不好……”
“大哥,让我睡一炷香再叫我好不好?”
“三弟睡吧,大哥替你盯着时辰!”
年幼的兄长笨拙地安慰着缩在他怀里的弟弟,慢慢拍着他的背。
突然一声翠响,是开锁的声音,花明延直觉往后退,将怀里的弟弟抱的死紧。
“这次你们两个,该轮到谁了”这是让他做梦时都能吓醒的声音,与此同时,一个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被扔在他们身旁的草垫子上。
血腥味喷薄而出,花叙在梦里都想吐,而他拒绝醒来,大哥还没叫他,那些人还没来……还没来……
“咦,在这里竟然还睡的着来人,将他给我带走!”
“不不!”花明延拼命将他往后藏,语无伦次道,“不不他,他没睡,三弟只是太累了,他就趴了一会,阿叙,是不是啊,阿叙,阿叙你说话啊!”
花叙瑟缩着还没说话,就见兄长跪着朝来人爬去,抓着他的下摆急着祈求道:“程左使,这次抓我吧抓我吧,阿叙还太小,抓我吧,求求你们抓我吧!”
“哼!还挺重感情,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气!”他干脆一手拎着小孩后颈,直接将人提出去了。
又是一声翠响,牢里恢复黑暗,花叙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望着门的方向,寻常人夜深梦长,于他已是两个日夜,他没睡,牢外应该有只鸟,它每天都会在送早饭前叫一次,花叙想看看它是什么颜色。
他一点也不累,一整个晚上都在想,若这次程左使来提人,他就主动上去,大哥二哥已经替他受过很多次,而他至今未曾去过那个让他们恐惧不已的地方。
草垫上花朝北已经醒了有一会,却只是瞪眼躺着,不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