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前,从前,不也是两个人么?”花朝北知道他的意思,有些迟疑。
“可今天上午,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有多珍贵,我可以安心的睡一会,醒来后觉得还有时间,竟还能想想一路的花是什么颜色……我觉得这多出来的半天简直就像恩赐……我不要求多的,只求阿叙在那里呆半天,半天就好……让我可以拥有这珍贵的半天……”
“可阿叙他那么小……”
“可你也不过长他一岁!”他的声音不由高了一点。
“但是阿叙这样,明显是身体受不住才会早早的被送回来啊。”
花明延笑了一声,无端让花朝北想起了程左使的脸,他说:“有谁是天生受的住的,受的住是命,受不住也是命,生在花家,你听说过谁是善始善终的?”
他们的话花叙听不懂,他只是觉得伤心,明明已经决定替他们承担,却还是听不得这些话从他们口中说出。
这个时候身体上的痛才后知后觉的出现,而他却已觉得还好。
再一次开门时程左使没有说话,没见到熟悉的兄友弟恭他也并不意外,只是拎着花叙出门时甩出一句:“总算是活出自己了。”
而这一去,就是三年。
夜里他觉得有些渴,起床倒水时才发现自己手长脚长,恍然间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推开门,弯月高悬,已是它年春秋。
第15章第十五章
就在冬日到来的时候,一阵风将谣言与雪花一并吹来,苍山被雪,整个沉风谷俨然成了白色,在院里里时总能听到寒风裹携着冰雪砸在门上的声音。
“天将不祥于变故之人?”花叙将这短短一句话放在舌上绕了一圈。
“禀谷主,此句现在在大街小巷上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小孩子都在玩笑编排。”
他穿的有些多,哪怕屋里生者暖炉也依旧披着狐裘,整个下巴都藏在脖子边的毛边上,似是瘦了不少,眼睛下面还带了些青灰,歪歪斜斜支着手倚在毛皮贵妃榻上半眯着眼。
“你们成日里都是闲的么?这些东西与我沉风谷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