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晦厚脸皮枕膝,闲云并未同其计较,“是个恶鬼,专门采阳补阴,刚才那只,通体恶臭,恐怕是因为吸了不少阳元。”
“那,方才那白影莫非是?”
“嗯,白无常。”闲云淡淡道。
白天,闲云就看出元晦被邪物盯上了。从元晦沾到身上的阴煞之气来看,这邪物难缠且阴毒,又臭又硬,难以不动声色地除掉,闲云索性去寻白无常,直接将这厉鬼捉走,省的将动静闹大。
烛火时不时抖动一下,屋内静了很久,闲云估计,元晦大概已经睡着了。
“灭灯,躺下吧。”元晦没有抬眼,含糊道。
元晦突然悠悠说了句话,闲云略有些惊异。
“嗯。”闲云应声,挥袖灭掉灯烛,在元晦身旁躺下。
屋内突然暗下来,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耳边,被褥窸窣几声,元晦翻身将闲云锁在自己四肢之间。
元晦的呼吸深沉而平稳,虽然看不见,但闲云可以想象,其在黑暗中涌动的双眸,是何模样。闲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元晦垂下的长发落在自己的脖颈和脸侧,有些痒。
待视线稍稍适应了周边的黑暗,元晦脸庞的轮廓,清晰地映在闲云眼中。元晦凝视闲云的眼神,沉静中翻滚着热浪,虽不同于以往,但似曾相识。
沉默中,元晦伸手,取下了闲云束发的玉簪,而后坐起了身。
虽然看不见元晦坐起身之后的行径,但闲云可以听到,衣袍被褪下时,绸缎摩擦的窸窣声响。心中,似有谁在擂鼓,动静响彻天地。正在失神,闲云突然被元晦从床上拉起,换成坐姿,没有了玉簪,乌发瞬间似瀑布般散开,垂在其肩头。
“你散发的模样,很好。”声音,略微沙哑。
元晦的呼吸重了些,在黑暗中深深看着有些慌乱的闲云,克制着心中的难耐,抬手缓缓滑过闲云的头发、侧脸、嘴唇、下巴、脖颈、肩头、手臂,最后落在其腰间的衣带。
幔帐间,仿佛盈着浓烈的醉意,闲云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有些混沌,什么都想不了,除了眼前这个男人。
褪下的衣袍,从幔帐间滑落到地上,似一片皎洁的月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灼眼。
未变的触感,一样的温热,双眸中,依然有泉水涌动,只是,似添了千年的风月。闲云有些茫然地在这双眸子中寻着自己,许是自己太意乱,许是周边太黑----
似醉意猛地涌上心头,突如其来的慌乱,令闲云紧紧勾住元晦的肩膀。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仿佛有月色洒进帐中,借着清冷的月光,闲云在那双涌动的泉水中,寻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