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许去挠背后的伤口。”宿遗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好。”逢诵无奈的应下。
宿遗走之前去戚离那里道了别,回到天宫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回来的时候宿遗就一直心绪不宁,等到了太子宫见到言和时,这点不宁被无限放大。
言和见到宿遗,焦急的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云霄殿出事了。”
言和是个稳重的人,即便是天界将倾他也不会慌乱,除非...
宿遗脑中的信息猛然炸开,他睁大双瞳,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一下子连贯起来,他母后的死,云霄殿的梨花签,心头血浇灌的梨花,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的!
宿遗猛的上前拽着言和,只问了一句:“父帝是不是见过折欲!”
言和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宿遗,喉咙处的压迫窒息感都来不及感受,就这样被钳制着。
“说,是不是!”
“殿下,您冷静一下。”长息走过去担心的劝道。
宿遗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无意识的释放出凤族的威严,言和和长息都被这气息压制着,越来越强的窒息感袭来,言和也顾不上,他觉得,再不说,宿遗就要崩溃了。
“是。”说这个字,几乎用了言和所有的力气。
“哈哈哈哈。。。”钳制忽然撤去,言和无力的撑着太子宫的墙,大口呼吸的同时,看着宿遗冲出了太子宫,再然后,一切都模糊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去哪里!”
“言和。”
好像是一个陌生的怀抱,温温的,一下子,就被熟悉的气息的包裹着。
后来,天界乱了。逢诵也被叫回了天罚宫,却没想到,这回要罚的,竟然是太子宿遗。
逢诵从来没见过这般狼狈的宿遗,一头秀发松散,白衣染血,面上是怎么遮掩都不去的恨意,逢诵的心很疼很疼,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喘息不得。
对宿遗的处罚是八十一道天雷加身,囚于天罚宫思过,等待后续的处置。
逢诵到场的时候,宿遗就发现了他,朝他一笑,算是安抚。逢诵明白他的意思,可看着那天雷降在他身上时,他真的忍不住。
逢诵挥退天兵,打断了施行,周围是什么议论声他听不到,他只蹲在宿遗身旁问:“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宿遗回天上三日了,没有给盈泽墟捎过口信,逢诵一直在盈泽墟等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一顿残酷的刑罚加于他身。
“逢诵仙君,让开。”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冷漠又疏离,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太子,可话中的杀伤力于逢诵而言,吃不消。
宿遗眼神升腾起戒备与疏离,不待逢诵反应,又道:“逢诵仙君是要害死本殿才甘心吗?”
是了,六界之中,只有宿遗知道怎么拿捏住逢诵,蓝衣仙君走开了,没敢再观刑,慌乱的离开了天罚宫。
到底还是伤了他啊。
逢诵离开了宿遗的视线,但没走远,后背贴在墙上,与宿遗只有一墙之隔。逢诵是天罚宫的主人,他知道天雷之刑有多疼,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颓废的躲在这墙后。
宿遗,你曾经拉着我,让我陪你,我也陪了一千年了,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陪了?
有脚步声响起,离逢诵越来越近,待有身影在逢诵身前站定,才抬起头。
“逢诵仙君”是太子宫的长息。
逢诵疯魔般站起,揪着长息的衣襟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逢诵的声音一直很冷,此刻却没了往日的镇定。
“太子殿下伤了一众天兵天将,到下界,几乎屠戮了狐族。”这就是宿遗受罚的原因。
“命令,是云霄殿的言和仙官下的。”长息终究没忍住,他不希望逢诵什么都不知道。
逢诵放开了长息,眼底的流光淡去:“天帝呢?”天帝对宿遗这个儿子百般忍耐宽和,怎么会对他罚的这么重。
“天帝陛下,没回来。”
“言和说,天帝三日前离了天宫,去了昆仑山,那座山,是白泽的仙府,万年前便由内而封。”
“天帝陛下不知知道了什么,不管不顾就闯了进去,再也没出来。”
“言和来太子宫将此事告知殿下,殿下只问了言和一句天帝是不是私下见过折欲,后来,殿下就冲出了天宫,怒气滔天的去往下界,天门外的天兵天将拦了殿下,都被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