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心里点点头,有道理。
镡时观见他凝神听着,便继续道:“不如这样,入营训练合格者可赐予他们适当的恩宠,譬如,优先入仕,或者领取国家俸禄,抑或者赐予他们适当品级。”
嗯,很有道理,继续说。
萧居瑁眯着眸子边思索,边等着镡时观的下文。
男人却不再说了,反而抱起萧居瑁,放到腿上,“只可惜,陛下不信任我,如今令我不得参与朝政,我说的话,他不会同意的。”
萧居瑁听着他有些低落的声音,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道:让你赋闲不过是让你放松一下,你若真想上朝,朕准了便是。
下午的时候,萧居瑁趁着镡时观整理章程,便偷偷跑了出去,回到小洞那儿,费了好大的劲儿,还蹭掉了一些毛,这才钻了进去。
一路躲避着侍卫,跑到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里,又开始摆弄起了石头,跟暗中的亲信传递消息。
之前他并不知道母妃说的劫难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既然说是劫难,而不是死劫,估计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他就与亲信们一起研究了暗语,想着或许会有用到的时候,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摆完石头,他又小心地出了宫殿,悄悄往回跑,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微弱叫唤的声音。
猫陛下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实在令人揪心,他便环顾四周,见没人,悄声走了过去。
只见角落里的草丛中,一只雪白色的小猫正痛切张口叫唤,碧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水雾,身上还沾染了血迹,衬着洁白的绒毛,仿佛梅落雪地,残酷得令人心惊。
这不是萧芷宁的小猫么?怎么被伤成这样丢在这里?
小猫雾蒙蒙的眸子看到萧居瑁,似乎起了些精神,想要站起来靠近他,只可惜它的一条腿断了,痛得一双眼睛更加泪汪汪,张着小嘴弱弱叫着。
萧居瑁想到那日萧芷宁的话,她不过是将雪球当成吸引镡时观的工具。这雪球是公主的宠物,宫里自然无人敢这般对待,将雪球变成这样的,除了萧芷宁,还能有谁?
萧芷宁脾气本就极差,如今被禁足一个月,太后也失了势,心中定然不忿,拿雪球出气极有可能。
如此说来,雪球遭遇毒手,还有自己的缘由,既然这样,他就将雪球带出宫去吧。
雪球就是一只小奶猫,萧居瑁直接用嘴轻轻衔住,它顿时安静下来,似乎是知道自己得救了,一路水汪汪地瞅着萧居瑁。
跑到洞口的时候,猫陛下先将雪球送了出去,然后自己拼命地钻过去,又蹭掉一些毛。
刚回到摄政王府门口,面前就出现一双极为熟悉的鞋面,他抬头看去。
镡时观怎么站在这里?
镡时观见他一身狼狈,嘴里还叼着一只白色小奶猫,心里叹息一声,弯腰将他抱起,连带着受伤的小猫。
“刘卫。”
刘卫立刻来到镡时观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镡时观将小奶猫从萧居瑁口中拿下来,递到刘卫手上,“给周硕送去,让他好好治。”
刘卫立刻捧着气息奄奄的雪球,跑到周硕的院子里,“周大夫,快出来治病。”
周硕披散着头发,打开屋门,一脸萎靡,“什么事儿?谁生病了?”
刘卫将雪球往他面前一递,“你快些,它好像快不行了。”
周硕低头一看,面色复杂,接过小猫,“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老子是大夫,不是兽医!”然后虎着脸将门一关,“治好了会送回去的。”
刘卫吃了一嘴灰,心里却偷乐,周大夫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居瑁被镡时观抱回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镡时观腿上睡觉,今天跑了这么多路,他确实累了。
一直睡到晚膳时分,猫陛下一觉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被镡时观喂饱后送上床后,心里又开始痒痒了。昨夜他趁镡时观睡着,偷偷翻书看,反正他夜里不需要烛光也能视物,要不今晚也这样干?
谁料镡时观沐浴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就将他揽在怀里,猫陛下根本就没机会挣脱出去。他刚饱饱睡了一觉,现在完全睡不着,便只能瞅着镡时观的脸发愣。
以前看镡时观的时候,镡时观总是微微低首,以示君臣之纲,而且镡时观一直严肃冷漠,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总会让人心惊肉跳,所以自己一直以来就没仔细注意过他的模样,只知道长得还不错,除此以外便没什么其他印象了。
这些时日,他与镡时观同吃同睡,对他的气息早已熟悉至极,根本不会再有畏惧,反而觉得安心至极。
如今看镡时观,只觉得这人果然是享誉京城的美男子,虽然比自己差点儿,但也相当养眼了。
想着想着,他就渐渐阖上眼睛,睡过去了。
翌日早晨,猫陛下刚吃完饭,赵全就提着圣旨过来了,他知道圣旨上说的是什么,就是让摄政王重返朝堂,并且暂住文德殿。
镡时观接旨后将赵全送出府门,回身看到毛色光泽亮丽的元宝,正站在石阶上玩自己的尾巴,甚是可爱。
“元宝,以后我们就住在文德殿了。”
萧居瑁睨他一眼,那当然,朕让你住在文德殿,还不是为了避免再去钻洞。
刘卫给自家王爷收拾好几套衣服,送他们到了宫门口,这才返回王府。
镡时观刚抵达文德殿,赵全就来传话,说是皇上召见。
镡时观翻出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