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更将嘴边的水擦干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说道:“这朱仝镇不是只有这一间客栈么?”
梅下澈摇摇头:“他敢住客栈,就是猪头了。”
“梅关主言之有理。”谈更将碗里的素面就着咸菜吸溜吸溜吃完,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梅下澈将“炎亭”从腰间解开,转为用黑色衣袍里的一个长长的暗袋装好,和谈更并肩下楼。
谈更:“梅关主不结账?”
梅下澈:“这是吾旗下的客栈。”
谈更这才恍然大悟。如果那“百里酩酊”敢在这里投宿,那就不是猪头了。猪头都比他聪明几分。
二人凭轻功在屋檐上悄无声息地飞驰着。夜幕下谈更暗叹了一声:“那‘百里酩酊’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什么骨气。”
梅下澈没有附和,半晌才道:“谈兄,一切皆事出有因。”
前半生的辉煌名声会给人埋下一生的尊严傲气,无论后半生多么落魄黯然,总会有藏纳在心底深处的铮铮铁骨在不断抽打那人的心,让他承受双倍的凄凉哀恸。想必“百里酩酊”不会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又跪下):各位帅气智慧的看官们赏小人一点光吧......
第8章 凝神
二人来到了镇郊一处荒僻的农舍聚落里。朱仝镇地处偏远的北方,本来就不繁华,郊区更是显出一份破败来。
“梅关主怎么确定‘百里酩酊’在此处?”谈更在浓重的夜幕下一处塌了一半的墙根边问身边的人。
“朱仝吾最熟知。若要犯案后逃跑暂居,这里最不引人耳目。”
二人都是习武之士,知道一般在武学上深造的人一般会在亥时入定打坐,子时才会睡去。而亥时与子时交界时分,就是人最放松疲累的一段时间。因此谈更颇有些不满:“为何要这么早来?”害得他连饭都没好好吃。
梅下澈惊讶道:“不是谈兄说要趁早下手、不让坏人逃掉的吗?”
谈更:“......”不是梅大关主您说他会夹着第五肢......夹着尾巴逃跑的吗?
来都来了,二人没理由跑回去重新吃一顿,不仅浪费精力,还会被酒家里的小二等人看成疯子。
谈更只好坐下,闭目养神,遵循天时,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