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眼睛黑得深不见底,似乎能把别人的灵魂硬生生吸进去。
元凌收回双手,垂落在身侧,有些窘迫地开口:“我——”
萧鸾却蓦然坐起身来,然后张开双臂,冷硬地箍住元凌。
元凌身体猛地僵硬,一时之间连话也忘记说了。
萧鸾俯下头,凑向元凌颈项,轻轻噬咬住他的喉结。
元凌浑身一颤,然后反手狠狠勒住萧鸾,低头吮吸他的脖颈。
萧鸾的脖子修长而白皙,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咬破了。
萧鸾反应激烈,像藤蔓似的,手脚都缠上来。
元凌将萧鸾压在床上,开始撕扯双方的衣物。
萧鸾脸色愈发惨白,眸子越发漆黑,像是惨荡荡的孤魂野鬼。
他推开元凌的头,眉眼冷厉:“要做便做,乱亲什么?”
元凌支起身子,喘息着看着他,眸子的□似乎渐渐降下来。
萧鸾却将自己的四肢缠上去,像藤萝,又像毒蛇。
☆、露水情人
萧鸾却将自己的四肢缠上去,像藤萝,又像毒蛇。
元凌的理智完全被摧毁了,只紧紧抱着他,双手热切地抚摸着。
萧鸾制住他的双手,十分不耐:“快点。”
元凌将他翻过身,一挺身便攻进去。
萧鸾闷哼一声,紧紧抿着双唇,毫无声响地躺在男人的身下。
元凌开始时还忍耐着缓缓进出,到了后面,就亟不可待地凶猛起来,仿佛要将身下人揉搓着捏碎,然后吞进肚子里。
萧鸾一头长发,随着动作起伏,愈发凌乱地披散下来,湿漉漉地黏在背上脸上。
元凌身下凶猛,手却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将遮蔽脸的墨发抚开来。
只见萧鸾的横眉冷目,恶狠狠地蹙着眉,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缱绻,反而闪着穷凶极恶的光,冷冰冰恶狠狠瞪视着自己垂在床侧的伤臂。
他哪里像是在燕好,分明是一只陷入绝地的孤狼,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同归于尽。
像是劈头一桶冰水浇下,元凌从头冷到脚,身体却于极乐当中,颤抖地喷薄在萧鸾身体深处。
他伏在萧鸾身上,半晌抽身而出。萧鸾股间一片红白,是出血了。
他心疼又痛苦地颤声问:“痛不痛?”
萧鸾冷冷横目,咬着牙一字一顿:“痛快!”
元凌默然半晌,然后手脚轻柔地开始替他清理。
待一切整顿妥当,元凌坐在床侧,默默地注视着他。
萧鸾冷笑一声:“你怎么还不滚?要勾结我复国么?”
元凌站起身:“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萧鸾自顾自地闭着双眼,无动于衷。
元凌体贴地为他掖好被角,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门吱嘎一响,然后再被轻缓地关上。
萧鸾冷漠地睁开眼。
他心中冷笑一声,不就是男人么,难道少了萧竞,自己还会死了不成。
萧鸾在自己王府躺了几天,既没上朝,又没请安。倒是皇帝赏赐的宝物,源源不断地送进了王府。
在这期间,元凌又过来了两次,都被萧鸾晾在客厅中,见也没见。
直到李德带着圣谕,走进了河清王府。
萧鸾被皇帝请到了宫中,由头是设宴赏菊。
时值深秋,万物萧瑟,只有菊花攒簇盛开。
但天气愈来愈冷,就是那菊花,在宫娥内侍的精心伺弄下,也是开得无精打采,稀稀落落。
萧竞在菊花丛中的小亭下设宴,亭中噼里啪啦地烧着热碳,总算驱了一点寒气。
萧鸾一路分花拂柳地走进亭中,还未及坐下,就开始呛人:“这残菊带霜,焉头耷脑的,当真好看。”
萧竞今天倒是脾气好,一径微笑:“小弟,这几天怎么都不上朝呢?”
萧鸾垂下眼帘:“天气太冷了,起不来。”
萧竞倒了杯热茶,推到萧鸾面前:“这是菊花茶,喝喝看。”
萧鸾一口喝干,连里头的菊花也一并吞了下去。
“小弟……”萧竞又替他斟了一杯,“你现在是摄政王了,不可太懈怠。”
萧鸾低低应了一声。
一阵风吹过来,炭盆噼啪声响,有火星被吹得飞溅起来,摇曳落下。
萧鸾低声咳了一声。
萧竞立刻接过侍从手边狐裘,走到萧鸾身后,搭在他的肩上。
萧鸾脸色雪白,那毛茸茸的狐裘衬着他的脸,愈发显得肌肤白皙,都近似透明了。
萧竞俯□,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色:“怎么气色这么差?”
萧鸾再次一口闷干菊花茶,嚼着菊花,淡淡回道:“有么?”
“小弟……陪朕走走吧。”
萧鸾站起身:“好。”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着,都装模作样地赏着菊花。
“小弟,”萧竞终于忍不住开口,“最近朝臣弹劾你愈发厉害了。说你禁城驰马,闹市惊人。”
“嗯。”萧鸾应了一声,一副心不在焉。
萧竞沉默一阵,方才继续说道:“还有,元凌毕竟是柔然左贤王,身份特殊,莫让朝臣说你图谋不轨。”
萧鸾冷冷开口:“兄长叫我来,只是为说这句话吧。”
萧竞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以后兄长有话直接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
萧竞稀罕地没有发怒,只是紧了紧萧鸾身上披着的白狐裘衣,将领口细细掖好。
“朕前几天去打猎,正好觑见这只白狐。嗯,果然配我家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