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幽郁闷地吸吸鼻子,喝下一口养身的热茶。一整天窝在房里,倦得不想动。拜昨天那场雨所赐,他伤风了,幸亏回来的时候灌了一大碗姜汤,否则今天怕是要发热不起了。或者说拜朔风所赐也不为过,害得他现在货真价实的头疼,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一句话,倒霉,真是倒霉!
甩甩头想阖眼休息,却被外面嘈杂的人声扰了清净。殷子幽极度不满的开门张望,正巧见一个小厮跑过来,忙拦住了问:
“什么事闹哄哄的?”
“二少爷,据说有人擅闯岛上,朔总管派了人守卫筠香馆,以保护您的安全。”
小厮的神情有几分如临大敌,殷子幽吃了一惊。幽冥阁在江湖上立足已久,从未与谁结过仇怨,如今却有人闯上岛来,偏偏当家的老大还不在…唉,屋漏又逢连夜雨,看来注定是要他不得安生。殷子幽左思右想放心不下,把小厮的劝阻当成耳边风,拔腿就往外走。
门外的守卫见二少爷快步出来,正要上前阻拦,结果被他一本正经的脸色唬了一跳。
“朔风在哪儿?”
领头的守卫见他口气不善,也不敢隐瞒道:“正在议事堂。”
殷子幽闻言便直奔议事堂而去,守卫头领拦不住,也只好带了人随他一同前去,免得落下个护主不周的罪名——幽冥阁这对出了名的冤家,着实难伺候哦!
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堂外来势汹汹的脚步声,朔风很明智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就像是计算好的,殷子幽也准时的冲进了议事堂。不理随后一帮忧心忡忡的守卫,朔风抢在他兴师问罪之前,非常严肃而恭敬地欠身,道了声“二少爷”。
殷子幽要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硬堵了回去,只好在心里厌恶地撇嘴。这家伙每次遇到公众场合就做足了表面工夫,天生的酷脸只要不笑,就能把一派忠仆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骗得无知大众心服口服。
标准忠仆朔风礼毕,对边上候命的守卫们使个眼色,一干多余人物立刻自动离去,这才掀掉羊皮,拉过还生闷气的殷子幽,皱着眉道:“你不好好养病,来这里做什么?”
说着见他气色欠佳,又拿右手搁到他额头,左手按着自己额头对比体温。殷子幽心想自己生病怎么他又知道了,叫朔风还真是人如其名,八卦之风无孔不入。他毫不领情的掸掉额头上的手,板着脸劈头就问:
“听说有人闯入幽冥岛,可有此事?”
朔风似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也不避讳的点头道:“不错,确有三男一女闯入,那女子应是被另外三人追杀,现正周旋于林中。”
“既是被人追杀,我们应该帮助她啊!”
相对于一脸义愤填膺的殷子幽,朔风平静的出奇:“二少爷,按规矩生人若没有阁主的允许入岛,一概以敌论处,且为安全着想,幽冥阁也不收留外人。现在大少爷不在,我主事自然是以幽冥阁的利益为先,那四人的事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殷子幽还想争论,却一时理亏语塞。朔风虽然可恶,但说的话不无道理,幽冥阁的规矩不能坏,江湖上的事情他又懂得不多,再不甘也只能乖乖闭嘴。
眼看僵局就要形成,一名守卫匆匆跑进来扭转了局势。
“禀总管,那女子已出了树林,往我阁中逃来!”
听见汇报,殷子幽忙担忧地追问:“那她情况如何了?”
“那女子负伤在身,神形疲惫,应该撑不了多久。”
闻言朔风示意守卫退下,心里微微吃惊。幽冥阁四周按地势以五行奇门之术布置,且有机关埋伏,那人受了伤还能这么快就从树林里脱身,想必不简单…
正思考着,却感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回头见是一脸为难的殷子幽。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他松了手,有些局促地皱皱眉,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