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碰我。”
白银不听,拿来湿毛巾揩去他额上的冷汗,轻轻解开他袍子,那一块块淤青触目惊心,“王爷,我……”
洛紫华捻起他下巴,强逼着他扭过脸看自己:“你真是付颜的人?”
“不是,我只想写歪诗骂那铺张奢侈的狗皇帝,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
“行了行了,你是什么人,我不想知道,但我要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以后就住这吧,那一万两银票我分期付给你。”
白银总是在提到报酬的时候格外认真,也顾不得洛紫华的伤就扑过去掐他脖子:“奸商!这种东西也要拖欠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是……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洛紫华忍不住一口血喷在了白银脸上,他伸手去捂嘴,血却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刺鼻的铁锈味弥漫在屋子里,远远盖过了茶香。
“王爷……”白银手忙脚乱的拿毛巾替他擦血,却怎么也擦不完,雪白的巾子被染得猩红,他却还是没有分毫好转的迹象,“你别吓我呀,你这是怎么了?”
洛紫华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喂了自己几颗乌红色的药丸,血这才止住,只是地上早已一片狼藉。
“你放心,本王死前肯定给你付清。”这时候还有心情调笑,洛王爷果然不一般。
白银腿脚不便,收拾起来却很麻利,等地上的血抹干净,桶里已是惨不忍睹的殷红,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王爷,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洛紫华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白银动作很轻,却也很慢,他实在不耐烦了就挑明告诉他:“本王身中月下觉不得疼,你不用太小心也行。”
“哦,那王爷做的时候也没快感吗?”
“没。”
回答得倒是坦诚,白银本来还盘算着能借此把上这棵摇钱树,可这句话说出来也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你过来。”
白银很听话的放下药膏,又很听话的靠到他怀里,眨巴着一对勾人的桃花眼巴结道:“王爷你真好看,要我是姑娘,一定被你迷得死死的。”
洛紫华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贴在他耳边问道:“你知道本王一般会给什么人说起月下的事吗?”
“什么人?”
“死人。”说着轻轻咬上他耳垂,白银吓得冒了一脊背冷汗,身子抖成了筛子,洛紫华却没在意,轻轻浅浅送上个技巧纯熟的吻,伸手解开他衣带,毫不费力的把他从衣裳里剥了出来,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在那细如丝绸的肌肤上游走,触到了禁地,身下那人也不由自主哼了出口:“嗯……”
“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
“王爷……”
“喊我的名字。”
“洛紫华……”
拇指按上他喉结,一点点压了下去,看着他眼底泛出血丝,脸也憋的通红,洛紫华才冷冷一笑松了手,将他甩在一边:“【婊】子的情风中的砂,真几分假几分?呵呵,不过还好本王不爱,谁都不爱。我恨不得把这天下黎民都碾成骨灰烧成土,统统拉进坟里给我当陪葬!你也是,死了吧,死了给我垫棺材底……”突然他又笑起来,发钗滑落在地,那一头墨发便肆无忌惮的披散下来,像一只黑夜里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抬眼风光独左迁,众叛亲离去乎间,自古公道后人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诗好诗!”白银扶着喉咙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来,赶紧趁机拍马屁:“天上少有人间难寻!王爷宅心仁厚又才华横溢,简直让天下人皆望尘莫及。”在洛王爷身边就得忍他的喜怒无常,白银对主顾永远有这点美德。
“去见阎王,你不害怕?”
“能博王爷一笑,在下死得值。”
洛紫华浅浅叹了口气,又将他搂在怀里:“本王不杀你,你留在这,等本王死了,你来守灵。”
“王爷是怕……”
“怕我死了,尸体被拉去街上展览。”洛紫华又笑起来,让白银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我这辈子坏事做绝,下了地狱也一定不得安宁,留在人间的皮囊要是也坏了,我在地下心里不舒坦。”
白银看着他一点点把眼睛闭上,咫尺的距离,他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那微微颤抖的羽睫在月华下显得落寞万分,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要像白首老翁一样思忖自己的后事,这看得到尽头的路上他走的有多艰辛,恐怕没有人能真正了解。
也许是害怕死亡的来临,洛紫华一贯浅睡,起的也格外早,天还不亮就把白银喊起来陪他去烟雨楼。楼中客人尚且稀少,于是他照旧一壶白水占了靠窗最好的位子。
不过今天邹老板心情似乎不大好,笑起来殃殃的,洛紫华觉得奇怪就问了两句,谁知这厮话匣子打开了,一个劲的抱怨新招的笨伙计。
“真是笨到了家,煮茶不行,倒酒不行,做菜不行,扫地居然也不行!这才来了两天,就打了四个盘子,要不是看在他倒贴钱的份上,我早就辞了他……”
“倒贴钱?还有伙计肯倒贴钱来干活?”
“可不是,本来我还挺高兴的,可他这……哟,您看他不是又把账房的墨汁弄洒了么。”邹老板气的打跌,拽住那小伙计的耳朵就开始骂:“孙重,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的以前没做过这个,老板您别生气……”
洛紫华走到那诚惶诚恐的小伙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