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了然,必定是二哥向他说了什么。还有这人开明个屁?什么玩意?是不是有谎言强迫症,他明明那么对他。
“以后有什么不满直接跟我说。既然要改善关系,我也会有所表示。我的意思是明天你早点回来。”
苏阗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心上,此人在他心中的印象早就十恶不赦,卑劣得可以判无期徒刑。对十恶不赦之人还有必要说什么吗?不过他不打算欠他什么,泾渭分明是应该的,“这只药盒多少钱?”
“你打算还钱?”一束不名的凌厉夹杂丝丝不满从妖冶的眼里如火苗般不安攒动,“那就和住宿和其他费用一起算,怎么样?”
苏阗当场愣住了。见过无赖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话他不知道怎么接,对着这个不同寻常的男人他还是显得嫩很多。他居然会生出想要与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的心思,实在是傻的可以。他虽然明是受人之托被照顾,但实际还是寄人篱下,根本无平等可言,他还妄想与魏长暮平起平坐,真的很可笑。
而魏长暮是什么人,送出的东西被要求还钱接近羞辱,“还不起,就闭嘴。”他转身摔门就出。此刻他心情极差,从没有人会这样对他。
想不通,苏阔怎么会有这么个弟弟?若是亲生的,又矮又笨,怎么生出个侏儒来?
接到电话,他多少犹豫。可还是去了,谈式微实在太热情,嚷着要带他去逛夜市,欣赏这个不夜城的活色生香。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少得可怜的几条留言,,偶的心也要随着这几天风吹雨打的春花一起凋零了。
12、cer12 ...
苏阗是外地人,老家是革命老区,发展的是重工业,民风淳朴,人们朝九晚五生活得相当规律。夜里过了十点,街上基本见不到人影,整个城市遁入漆黑像个沉睡中的老者。而现在他所在的这座城市恰相反,就算大半夜市中心仍能见到街上人流攒动,高楼处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商铺夜总会霓虹闪烁,一片纸醉金迷,比得上夜上海的奢靡。
浸在耀眼的灯光和不息的人流中,他停住脚步,行人像流水迅速漫上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心里渐渐张开一个口子,他弯曲膝盖放低身子,双手按在腿上,他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
到了谈式微说起的酒吧,外头看不出特别,一扇木质的宽门,啤酒桶的模样,有点西部牛仔风。还起了个怪模怪样的洋名字,杜蕾斯。
苏阗一头扎进去,被骤变的彩灯照得睁不开眼,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地板也被震得摇摇晃晃,前头男男女女多是奇形怪状,随着音乐群魔乱舞。苏阗看着他们的行头,更不觉得自己穿得土。他眼神漫无目的得朝左右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突然有人上来搭他肩膀,他木木的站姿终于有了剧烈的反应,肩膀一倾斜,有意躲开那双手。
“吉祥物。” 黑暗中亮出一把熟悉的嗓子,带着迫不及待的欣喜。
晦暗的光线下逐渐显出谈式微那张漂亮的脸孔,他看苏阗表情一松,又重一把揽住肩膀,亲热地把他拉到身边,“来这么晚,磨磨蹭蹭的。一会儿要罚你。”
“我在图书馆赶作业。你随便一个电话,一个名字,就让我过来,何况我……。”苏阗把路痴两个字硬吞进肚里。
“好好。我错了。”他推门,让苏阗跟着进包厢。
里面光线很足,和外头反差太大,刺得人眼睛痛。软皮沙发里坐着三个人,同时朝苏阗看去。苏阗目光淡淡扫过,其中两个人只用看一张脸就够了,因为他们是双胞胎。只有一个面生。
“又见面了。”不知是哥哥还是弟弟的家伙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伸展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锁骨,脖颈上一串黄金粗链条闪闪发光,和食堂里那个老实巴交的学生样截然不同。苏阗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