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苏赶紧转过来,冲老先生傻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回答“我知道”好呢,还是该说“老师您竟然连搞基这词都知道真了不起”好。因为选择不定,最后只得一直傻笑。
魏老先生看他的样子,大概觉得他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遂不再多说,只摇摇头,又叹口气,往回走了两步,却又转回来,语重心长地劝告,“同学,就算是基友……还是只有一个的好,不要一次一个,不好,不好……”说着,他摇头,叹息走回讲台。
莫苏愕然呆楞。
他很想说,老师,基友那是指很纯洁的男男关系啊,是不是跟你想的有点不同……
不过,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魏老先生再度转身的瞬间,教室沸腾起来。无数的窃窃私语汇成嗡嗡地一片,好似一锅粥,砸向莫苏。
身边,曹清辉也不知道是没搞清楚状况,还是状况搞得太清,竟然只问:“老四,你果然开始像男女不拘发展了吗?”
莫苏很想问,这“果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推导,然而他却只能心无杂念地看着眼前的书桌,恨不得窗外来一外星飞船,赶紧把他抓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期间他那“基友同志”也未再与他说些什么。
等到下课铃一打,也不理还有半堂课呢,莫苏,飞一般冲出教室。
回寝室上游戏,窘迫的心情在打了两圈怪后烟消云散,看着约莫快到下课吃饭的时间,给曹清辉发了短信,让他带饭回来,然后继续刷怪。
其他三个人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苏盘着腿坐在木质的四脚椅上,专心致志打游戏的没心没肺样子。
曹清辉把盒饭往莫苏面前一放,笑道:“老四,魏老先生让我转告你,你旷了半节课,虽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该扣的分还是要扣的。”
莫苏视线离开电脑,无限愤怒,“靠,老子已经颜面尽失,他还不肯法外开恩?”
孙放咋咋呼呼过来,“颜面尽失?老四啊,你拐了本校第一校草,还敢说自己颜面尽失?”
莫苏盯着孙放好一会儿没说话,后者被他看得发毛,以为莫苏是在意自己搞基被全系都知道了,正想开口安慰,未料话还没出口,莫苏便先说:“难道本校第一校草不是区区在下不才小生我吗?”
乌鸦嘎嘎地飞过。
安静了良久。
孙放肯定摇头,“不是,是谢子仿来着。”
“谁?”莫苏挑眉。名字如此古怪。
孙放咧嘴笑,“你那位基友啊。”
莫苏沉默了一下,随即用一个字表达了他的兴奋之情。
“靠!”
3、一切都是误会 ...
谢子仿在学校里的名头绝不亚于莫苏,但原因却极为不同。
据孙放说,谢子仿是本地人,入学时的成绩根本没达到学校的分数线,是他老子神通广大,硬将他弄了进来。不过据其他也是本地同谢子仿一个高中的人说,其实此人原本的成绩极好,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本该能够轻松进入全国最好的大学,根本不需要走后门进本地的学校。
而一开始被遮遮掩掩,但最后还是被人透漏出来的所谓“那件事情”,是指谢子仿的两个最好的铁哥们冲破友情奔向爱情,最后双双出柜,乃至离家出走。
当初消息传到学校的时候,是两个人已经从家里消失了三天,双方家长都报了警之后。谢子仿作为平时与这两人最铁的哥们,被失踪的两人的家长一连追问了几天,家长们一口咬定谢子仿肯定知道两人在哪,死活哭求,要他将两人的去向交代出来。而警察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也是抓着谢子仿不放,对他晓以大义动之以情,请他说出两个孩子的去向。
据说,整个期间,谢子仿一言不发,最后是谢子仿的母亲看不过自家孩子被如此逼问,硬生生将那两人的家长和警察扫地出门,与他们断绝了往来,才还了谢子仿一个清净。
可事情却并没有因此结束,谢子仿的两个死党一直没有找到,学校里各式各样的传闻铺天盖地,更有甚者还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最后甚至演变出了一个谢子仿和另两个人本是三角关系,不过那两个彼此喜欢,炮灰了谢子仿后不忍面对旧日好友双双离家的版本。
谢子仿因为两人失踪的事情,一个礼拜没有上学,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被人追问那两个人的事情,甚至还在他面前说了很多不干不净的荤话侮辱两人。谢子仿听了,当下与那人打了起来,旁边的人拉都没有拉住。最后,谢子仿将那人打得住院,学校无可奈何给了他一个严重警告的处分。却没料谢子仿根本没来领这个其实是已经从轻处罚了的处分,自那之后,便再没有上学。
那正是高二学期末的事情,谢子仿整整旷了高三一年学,最后高考的时候还是被他老子硬压进了考场。可到底一年没有学习,虽原来的底子还在,但也没能得到一个更为理想的成绩,不过有他老子帮忙运作,却到底还是进了莫苏他们学校。
不过就因为“知情者”半遮半露的叙述,谢子仿一入学,几乎整个系就都知道了他的这段过去。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地断定:谢子仿跟他那两个离家出走了的死党一样,也是同性恋,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