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和平
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并不热烈,等到蒋立坤稍稍有点清醒的时候,他就被一脚踹下了床底,且那力道还不轻,他估摸着待会儿掀起来看看,还能看见那一大块淤青,抬起头就那冯臻坐在那被子上头拿眼盯着他瞧,冷冰冰的,别提多阴森了。
自觉自己昨天做的不地道的蒋立坤,摸摸鼻子,有些心虚的开口,那言语像是解释,又像辩解,“昨天你喝醉酒了,我这不是怕你回家惊了你爸妈才带回我家来的嘛,你可别不识好人心,问都不问一句,就将我踹下床来,”说着还小心的看了冯臻一眼,有些委屈的嘟囔几句,“我昨晚可是伺候了你一晚上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冯臻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半信半疑的又重复了句,“是吗?”
蒋立坤立马点头,这丫的天生就是一打蛇上棍的主儿,见有缝钻,当即碘着个脸笑嘻嘻的凑上前去,理直气壮道:“那是,昨晚你倒是没吐,但是酒气也大,还老闹着要洗澡,我瞧着这天气冷啊,你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闹不好可要感冒的,才草草给你漱下口,换了睡衣就往床上送,哎哟,可忙死我了,”边说,还不忘拿小眼神看他,怕冯臻不信,还侧着脸让冯臻看他那左边脸,指着上面那清浅的痕迹道,“看看,看看,昨晚上你抽的那巴掌印还留着呢,好险没破相了。”不然,他可要借着由头赖上他了。
冯臻靠在床头太阳穴嘣嘣的疼,他这是醉酒的后遗症,身上粘粘糊糊的也不舒服,揉吧揉吧几下,冯臻也就懒得搭理那副时刻准备撒泼打滚模样的蠢货,眼珠子一斜,就要从床上蹦达下去。
他身上穿着的是蒋立坤的睡衣,棉质长衫,本来就挺宽松的款式,这会子套到冯臻身上,那瘦弱的身体完全撑不起衣服原有的规格,松松垮垮的,就跟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看着滑稽又可爱。他这动作急,平日里急性子惯了,那长长的裤腿差点没把他一把绊倒在床底下,幸亏蒋立坤手脚快,长腿一跨,直接就将人给带到怀里去。
只是蒋立坤那动作太猛,站的也不稳,一个没当心,竟然就这么顺势倒了下来,碰触到地板的时候,发出好大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冯臻还保持着下落的姿势被蒋立坤小心护在怀里,地板发出这么的声响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从蒋立坤胸口里间接传来的震撼和鼓动。
他靠在蒋立坤胸前,半晌都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蒋立坤,你没事儿吧?”
身下那人也不动了,眯着眼就小小呻~吟了一下,虽然确实有些疼,倒也算不得无法忍受,只等着那股疼痛缓过劲儿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没事儿一样小心将人扶起坐好,意外的没想往常那样死贱死贱的凑上里卖萌求奖励,反而有些紧张似的,拉着冯臻左瞧右瞧的仔细打量,“没摔着哪儿吧,我看看先。”
他那动作自然又娴熟,眨眼功夫他就将那碍事的衣服给掀了个遍儿,看到没伤口,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儿。他可记得之前冯臻那会儿就经常抽他,有时候他被逼急了忍不住跳脚,也会发狠了还手,结果这人身上的淤青愣是花了大半个月才消散的痕迹全无,那乌青乌青的手印子,他就是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心里疼得慌。
也没等冯臻再说什么,蒋立坤低着头就将人孩子的裤腿给卷了好几圈,左右找找,又给弄了双拖鞋,才赶紧让人去浴室洗洗,他得先去楼下弄完醒酒汤,省的这人脑袋瓜子不舒服还要闹脾气。
冯臻身子单薄,身上的衣服松垮那自然不用说,更何况他脚上还套着双大了一大截后跟的拖鞋,整个人看起来就更是让人觉得单薄又脆弱了。
等着冯臻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蒋立坤已经端着一大碗刚熬好的醒酒汤坐在床边了。
两人静默无言,冯臻只管一声不吭的小口小口喝着那热腾腾的汤水,认识这么久以来,两人却是第一次能够这样相安无事,不吹胡子瞪眼的相处,蒋立坤一时有些不敢出声,怕破坏了这样温馨和气的画面。
不过,冯臻喝完醒酒汤后倒是诡异的安静极了,那清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蒋立坤,似乎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慢吞吞的道,“待会儿,你送我回去吧。”
那语气难得温和不带火气,蒋立坤却淡淡的没什么反应,脸上表情平静的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拿毛巾帮着他擦干头发,看他闪躲了两下,被逮着不放重重搓了几下就乖乖的不动了,嘴角不由弯了一下。
两人的气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缓和了下来,蒋立坤忽然觉得,他似乎不经意的就将冯臻坚实的堡垒给凿出了个小洞。
春日恍若轻风拂过,一晃眼,他们就要准备中考了。
蒋立坤最近一直带饭到学校里来,他妈妈最近转了职务,位子高不说,离家也近,尤其现在蒋立坤正到学习关口,那就更是铆足了力下功夫给他做好吃的,本来也说要接回家吃饭,但是蒋立坤坚持,也就只能做好了饭菜带去学校了。
不过,在这带饭的问题上他耍了个小心眼,随便找了借口,让蒋妈妈做了双份的饭菜来,下了课就急匆匆的往冯臻班上跑,小胖子赵叙表示,自己现在是孤家寡人没人搭理,哎,人生寂寞啊。
丁雅心思比较敏感,蒋立坤不声不响的来了这么一手,即便她也不觉得他和冯臻能搞出个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