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行痴女偿所愿,述兵策呆将展其才
第二日清早,卫兵们早早用过早膳,皆牵好了马候在客栈外,君合穿戴整齐去叩忠慧王的门,却见玲玲正拘谨的立在门口,冲君合福了一福,也不敢开口,君合点点头,敲开房门,见忠慧王与岫芩正在用膳,便道:“王爷,赵……夫人,马队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忠慧王道:“去雇一辆马车来。”
君合尚未应声,岫芩却道:“不必,我会骑马的。”
忠慧王道:“你会骑马,那个丫头可未必会,再者,你既是我的王妃,便不该如此风吹日晒了。”
一句话说的岫芩脸红起来,君合便应声退出了房间。
士兵们在门口等了许久,却见一辆马车开过来,又见君合从里头跳出来,皆摸不着头脑,君合道:“王妃因挂心王爷,特来随军同行,”说着点了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要保护好这辆马车,不得让王妃有任何闪失,明不明白?!”
士兵们皆目瞪口呆,从未听过忠慧王成亲,哪里来的王妃?却也只得连声应了,果然不多时,建元王从店中走出来,后头跟着一名女子,面容俏丽,身量纤长,后头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忠慧王翻身上马,两名女子则钻进了马车的车厢,忠慧王双腿一夹马肚子,轻快的出发了。众将士也纷纷跟着上马出发,彼此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发问的。
君合御马在忠慧王身侧,前后错着半身的位置,他悄悄打量着忠慧王的侧颜,见他神色如常、镇定自若,心中不免有些嘀咕。因他琢磨忠慧王的行事风格,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昨日拿话将岫芩堵死,本意定是想轰她回京去,却不料岫芩果然不同寻常女子,真就上门侍寝了,想必忠慧王定然放不下面子,只得将错就错了。
只是毕竟岫芩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纵然为了嫁给忠慧王连嫁娶之礼都不顾了,如此便交付了贞洁,却另君合心中也有些喟然,可是忠慧王却仿佛无事人一般,他不免暗想:莫非昨夜并未圆房?又或者忠慧王当真如此冷酷无情?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门道,也只得丢开手了。
因又添了一架岫芩与玲玲坐的马车,一行人的速度便行的更缓了些,又赶了三日的路才抵达丰南,此处气候风土与京城大不相同,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湿润中带着一丝盐津津的气息。
丰南的县令与常驻此地的兵部员外郎早已恭候多时,忠慧王一行车马弗一入城,便早就亲自上前迎接。忠慧王自坐于马上,君合却不免下马行礼,后头跟着的两队将士也纷纷下马,县令与员外郎皆有些疑惑的望了望了后头的马车,忠慧王淡淡道:“马车上是本王的王妃,性子执拗得很,非要随本王同来,出海之时还要托付李县令照拂了。”
李县令连忙道:“好说,好说。”说罢便叫师爷安排岫芩入住客栈,而后躬身为忠慧王带路,直奔县城中的酒楼而去。
丰南县城虽小,但因地处水路枢纽,又毗邻东海,实属富庶之地,比一路经过的城镇都繁华许多,且来来往往多为跑商之人,入耳的皆是天南海北的口音,这酒楼也是熙熙攘攘。忠慧王、君合、李县令、胡员外在一行士兵捕快的簇拥下进了楼上雅间,外头仍是人声鼎沸。
君合见忠慧王眉头微蹙,便问道:“李县令,咱们在这里说话,恐怕会给外头的人听去。”
李县令讪讪道:“下官想着先为王爷接风,若说剿匪之事,还是到胡大人的议事堂说得好……”
胡员外解释道:“夏先生勿见怪,这丰南与京城不同,来往皆是富贵之人,人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纵然王爷位高权重,这赶路剿匪的衣着却未必有外头那些商胄的华贵,因而不免有些怠慢。”
忠慧王笑道:“这倒有趣,这里的民竟不怕官?”
李县令苦笑道:“真真不怕,下官已在这里做了十年县令,先前也在旁的县城待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邻里之间什么大事小情,拌两句嘴、丢一头蒜都要击鼓上堂,连带着养活了一大批的讼棍,整日吵得下官头昏。说到底也都是这些商人闹起来的,什么事都要立个合同、写个契约,动不动就要跑到衙门告诉违约,百姓们有样学样,苦的却是衙门,每个来丰南的县官都做不了一两年变要被气的告老还乡,若不是下官家境贫寒又甚无所长,早不受这冤枉气了。”
君合问道:“早就听说际州是讼师之乡,想来名气就是丰南来的罢。”
李县令叹气道:“正是。”
君合心中暗想:如此富庶之地,哪个不想来捞些油水,却不料此处竟是个钱大过权的所在,先前那些县令多是捞不到好处反蚀了米,给县上的讼师们挤兑走了,这位李县令经呆了十年之久,想必是个廉政清官了。想毕,看向李县令的眼神不免钦敬了许多。
忠慧王抚着下巴道:“有意思,以商治政,竟从未学过。”
君合听了,也不免在心里思索起来,胡员外却举杯道:“莫说这些商啊政啊的了,此回的要务却是治兵剿匪,咱们快些用膳,好听听王爷的兵策罢!王爷,请!”
几人便纷纷举杯,自不在话下。
用罢午膳,忠慧王与君合又随着胡员外到了兵部外设处,这外设出也在一处繁华街上,同两侧鳞次栉比的广厦相较,倒显得破落衰旧不堪了,忠慧王心中略有些不满,君合自然一眼看出,然而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