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是你的,老子不是你的!”秦筝吼得语无伦次。
跋锋寒挑眉,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停顿了会儿,悠然开口:“嗯,也可以是。”
秦筝猛地打了个冷战,背着他穿上衣服,这会儿已经全然顾不得整个白花花的后背都让人瞧去了。
跋锋寒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你打算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秦筝眨巴着眼,苦哈哈地问:“你要赶我走?”
跋锋寒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秦筝:“为什么?”
跋锋寒:“我寨里不养闲人。”
秦筝拍桌站起:“我!我……我可以打工!”
“打工?”
“唔,就是我可以替你们干活,只要管我三顿吃的就成的。”秦筝还默默地拖了一句,“而且我吃得不多……”
“这倒是,还算挺好养的。”
秦筝每回吃多少饭,底下的人拼了命往跋锋寒那里汇报,说他不劳而获,不做事,还这么能吃。
秦筝要是知道自己每天只吃他们的三分之一,还被他们说成这样,他……他一定要把另外三分之二补回来,再加三分之二,撑死也要名副其实。
秦筝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咳咳咳地说:“很好养,很好养。”
跋锋寒说:“那明天和我出去。”
“去干吗?”
“不是你说你要打工抵债么?”
“啊?打……什么工?”
跋锋寒忽然弯了弯嘴角:“马贼还能打什么工?”说完,转身走出房门,“对了,再提醒你下,这整个寨子都是我的。”
秦筝哭喊着“没有人权”,摔进了被子,嘟嘟囔囔着:“这被子是我的……我的……”
天光未明,秦筝还沉睡在甜美的梦里,满满当当的一桌菜,菠萝咕咾肉蚝油牛肉芙蓉蟹炸乳鸽沙拉蛋酥皮蛤蜊汤木瓜银耳羹……
秦筝刚要下筷。
当当当!
盘盘碟碟全都碎了。
敲门声变成喊声,秦筝木然地从床上跳起,顶着一头的起床气,吧唧了下嘴巴,淡而无味。
为什么是做梦啊!
秦筝又翻身卷入了被子,只要一口,尝完他马上起来。
然而,在之后的梦,那些牛啊猪啊蟹啊,通通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一张人脸。
跋锋寒!
“要不你现在就和我们出发,要不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寨子。”
秦筝一脸委屈地望着他:“我好歹也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啊,你恩将仇报,雪莲不会放过你的,哼!”
跋锋寒义正言辞:“所以我已经让你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了。”
“……”
秦筝的心立时碎成了渣渣。
千里的黄沙,仿佛没有尽头,数百人的马队,在这茫茫大漠上,却是显得渺小,如蝼蚁般前行。
头顶的太阳越升越高,变得越来越热,秦筝瞧了瞧左右,发现那些人戴了斗笠,浑身包裹进长长的袍子中,再瞅了眼自己,露着两只胳膊,是他出发前,非要把两只袖子剪掉的。这会儿,阳光直接晒在皮肤上,简直跟烤个猪蹄似的。
秦筝琢磨着,如果这时在再撒上把孜然和葱花,嗯,差不多就能出炉了。他还配合着抬起了猪蹄,不,抬起了手臂闻了一闻。
嗯……
这滋味好酸爽……
忽然,一方硕大的黑影猛地朝他头上罩下。
“啊!”秦筝一把扯住,再仔细一瞧,竟是一件灰不啦叽的长袍,还沾了汗味。
“是谁!谁敢偷袭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嚷嚷什么呢,当家的不是瞧着你快晒成了干,好心给你个遮挡的,你吼啥呢,义愤填膺的。”
“呃?”秦筝怔怔地瞧着那人,他记得,当初喷他吃饭喷得最凶的那个马贼,就是这人,叫李赵。
秦筝翻了个白眼,软飘飘地撩话:“想不到马贼也会成语啊。”
刹那,李赵的刀劈到秦筝的面前,没有半刻的犹豫。
同是刹那,秦筝的白竹棒轻轻一拨,四两拨千斤地将李赵的刀挑落地上,李赵完全呆住了。
只听秦筝拍拍马,从他身边经过时,睨着他说:“老子吃得没你多,可老子比你能干多了!”
“秦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