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的表达方式,只要对方家有明白人,就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陇青复呢?”谢庭月问,“可有消息?”
楚暮:“找了大夫,陇家人说他病的重,会好好照顾,不让再出来。”
谢庭月轻啧一声,不让出来啊……
以前是没准备,着了道,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陇青复出来闹腾闹腾,他们还能顺便套点消息,现在这样,怕是不行了。
“来的是陇青临?”
“是,”楚暮知道谢庭月想问什么,直接微笑答了他,“此人处处周到圆滑,极难套话,陇家的秘密,怕是会进展缓慢。”
谢庭月就明白了,想顺着这条线查陶沐殊,有难度。
楚暮问他:“你那里呢,没有好消息?”
说到这个,谢庭月就眉飞色舞:“有啊!上回梅宴上被欺负的小姑娘,叫杨初蓝的,记得么?她脖子上有块疮,久也不好的?”
楚暮点头:“记得。”
谢庭月:“我之前恍惚记得在哪里听到过这种病,有味芦荟药膏正好对症,宴散后就让冬哥去找了,给人送过去,这两日杨家来了好消息,说是那疮结痂了,眼看着要好,不会再犯了!”
楚暮垂眸,把茶盅放到桌上:“那是很好。”
谢庭月:“我觉得这芦荟不错,干脆和掌柜商量着,开发条新线出来,做去斑去疤痕的保养品,顺便把香粉,口脂提上日程,配合蓝盈布,做一套新的组合出来!”
楚暮这下是真笑了:“听起来不错。”
谢庭月:“若计划的好,等到年后几个月,我谢二这名号就能响了!”
楚暮听谢庭月说着之后的计划,一点也不腻,还顺手给谢庭月倒了杯茶润喉,等谢庭月把所有说完,歇口气,才问:“禾元奇背后那个人,冒头了没有?”
谢庭月放下茶盅,面色肃然:“我正要说这件事。有苗头了。”
“哦?”楚暮正色。
谢庭月:“对方非常小心,试探了一把,大约是不想被发现,我们还是逮住了尾巴,应该是来自青县。年前来不及了,年后我想去一趟。”
从京城往南走,靠海的方向走,未及苏杭,先到青县。这里虽只是个小县城,因地理位置特殊,于商于战都是关键节点,查到这种地方,谢庭月不敢怠慢。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明年二月初,这里就会有一场天灾,规模很大,死伤无数。因这场天灾,蚕桑损失严重,明年的布料定会涨价,且有价无市。而蓝盈布最优质量的一批,原料就是桑蚕丝。
不管是与人为善的本性,为了自己的生意,谢庭月都必须走这一趟,现在又抓住了禾元奇背后人的小尾巴,正好把事一块办了。
遂他认真和楚暮商量。
楚暮近来病情好转,也不算好转,只是不大犯,对他来说就算是好转了。楚暮身边离不了人,他这么转身走,有点担心。
“不用考虑我,你尽管去,”楚暮似乎对这点完全不介意,没一点离愁,还转到别的话题,“你看起来很喜欢经商,却不见你喜欢享受。”
近来谢庭月也算挣了不少钱了,给弟弟给楚暮都买了很多东西,自己却并不怎么在乎,没见添置多少华贵用物。
谢庭月:“适当享受当然我也喜欢,这不没时间么?我也不是喜欢经商,只是对这行特别有想法,感觉继续下去能走出一条很宽的路。我想要的,除了享受,还有选择权。”
他希望以后自己永远都有选择权,想要什么,可以有,不想要什么,可以拒绝。
他想活的随心所欲一点。
“而且人性百态,谁都有自己的盘算,站在这条路上,哪哪都是挑战,赢了这些人精们,不是很有趣?”
谢庭月眼睛闪闪发光。
楚暮看着他,眼神温柔:“我只觉得,专于此道的夫人,很亮眼,就像会发光。”
他的眉眼太专注,太深邃,像温暖潮汐,映照到人心底。
谢庭月突然想起了梦中的楚暮。
那个人也是在这样的眼神下吻他的……
好像挨炭盆太近被烤到了,谢庭月耳根绯红。
楚暮也心有触动,目光始终不离谢庭月,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样,不由自主去拉谢庭月的手。
谢庭月没有退开,任他握住。
气氛融融,两厢静好。
突然门一响,一个壮壮小胖子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哥!我听说你明天有空了,咱们去买年货!”
谢庭月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楚暮:……
谢庭星歪着头:“我肯定没打扰到什么吧?”
谢庭月看不到的方向,小孩拿白眼瞪楚暮。
他承认楚暮救了他们兄弟的命,对他有恩,以后也必须要好好报答,这个人在他心目中位置已经不一样,但……看这厮还是不顺眼啊!
这是要抢走哥哥的人!
小心眼重新回来,小孩颠颠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