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以一个很巧妙的角度,引着她和天倾往天台的侧边倾倒——!
鹿晓和天倾双双砸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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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综合体楼下,齐齐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鹿晓仍然躺在地面上,她的耳边回荡着尖叫与欢呼,目光所及是蔚蓝的天空,白茫茫的阳光射进眼睛里,刺得她眼泪不自觉的流淌出眼眶。
“鹿晓。”郁清岭就站在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看着地上边哭边笑的鹿晓。
他知道那种感觉。
那是抓住了生命的咽喉,把一个即将溺死的人从深不见底的海里拽出的感觉。
……
在这一瞬间,他恍惚间有种错觉,鹿晓的眼泪,鹿晓的笑容,唤醒了他身体里沉寂了许多年的血液。就在刚才他还可以冷静地判断最佳的引导方式,可是现在,他完全被鹿晓感染给他的激烈情绪所淹没……连他自己的指尖也在不断发抖。
他尝试克制,然而失败了。
于是他做了三十几年生涯里最幼稚的一件事。他看着地上拥抱的两人,跪伏下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拥抱住了那两个人。
“郁教授……”鹿晓的身体僵了僵。
郁清岭并不松手,而是低垂眼睛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别人的情感,还有那一刻血管里蓬勃的躁动。
就像是蜡烛被点燃。
就像灵魂被刀锋割出裂痕。
他知道,这种感觉将会陪伴他永久,终其一生都无法磨灭了。
56、r56:新气象 ...
执法记录仪把天台上的整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隔天, 当地晚间新闻对本次自杀事件进行了详尽报道, 包括执法记录仪捕捉到的一切。
专业的新闻机构对这一次事件进行了更加深刻的起底,天倾的家庭与际遇被彻底曝光:
一个非婚生子,从出生起就患有自闭症,唯一的亲人一直当他是变态。他从小就在冰冷的宅邸长大,自闭是天生的,异装癖更是早就存在,甚至因此而屡遭自己的母亲殴打, 根本c“洗脑”所致……
一小时后,网上舆论再一次被点燃。
人们只看见孱弱的少年抱着衣裳退缩到了天台上边沿,颤抖地像受了惊的老鼠, 看见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靠近自己的母亲,却被母亲一巴掌扇红了脸。那一声“变态”更是高亢尖锐得几乎要划破听课的耳膜。
最终的画面定格在拥抱那一刻。鹿晓和郁清岭抱着天倾, 周围响彻着营救者的欢呼。
——已经再也不需要任何解释了。
一个把儿子逼到上天台还能掌掴的母亲,一个把少年从天台上解救下来的丑闻主角。
谁是谁非,到底谁在喝人血, 难道还不明显吗?
……
整个舆论局面已经彻底扭转。
疯狂的席卷之后,“郁教授”超话首页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 还有留言颤颤巍巍卖萌。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其实……那条裙子不难看吗?[呆萌脸]”
“……点头, 特别显身材[抱头路过]。”
“对啊那条裙子不难看啊为什么你们都说难看啊, 我都怀疑是我审美问题了……”
“苍天啊终于有不怕死的说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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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网络上的狂欢吃瓜,事件对于所有当事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带来多少畅快愉悦。消防车散去,警车把天倾送回了家, 陆女士装作“被抓”后暂时消失不再露面。到黄昏时,所有人都坐在陆宅的客厅里,各自抚平自己的冷汗。
每个人都疲惫到极致。
于妈安顿好了天倾,回到客厅里,一句话也不说,忽然颤抖着朝鹿晓和郁清岭鞠了个躬。
鹿晓原本已经在沙发上葛优瘫了,又挣扎着爬起来扶住于妈:“不用不用……”
于妈抬起头来,灰白的脸上老泪纵横。
鹿晓又忍不住鼻子泛酸,手忙脚乱地把于妈安顿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小声叮嘱她:“我把我的电话留给您,您遇到什么问题,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给我。”
于妈连连点头。